,他是她此生必报的仇人!
台上的景容缓缓抬起头,看向人群,在与青芜视线相遇片刻后又面色平静的转向别处,似并未认出她便是宥宁,她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是锥心的疼。
事后,她去看了告示,告示上写着罪臣宥禛与前朝皇子王昰勾结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当诛九族,但念其为官数年功勋卓著,只斩三族。
看了告示,青芜心中只有冷笑,这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连杀个人还要假装慈悲,让人恶心。
她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谋反的,即使他父亲也是前朝的官员,但自当今皇帝景珩起义夺位以来,它父亲一直也是尽忠效国,怎会与前朝皇子王昰勾结。当初景珩为彰显自己的仁慈,留下了朝中大数官员,以及前朝未及冠的几位皇子,其中王昰还被封了王爷赐地璠阳。王昰谋反她相信,但祸及他们宥家,定是有人想借此机会铲除前朝异己巩固政权。而当今皇上据传已然病重,那么谁是王位继承人,那谁就是诬陷她宥氏一族的仇人。
而这个人,就是景容。
于是三年之后,皇帝选秀,她以易容之貌入宫,一曲《九招》,艳动皇城,因名字里有一个青字故被封为青鸢夫人。
入宫后景容极是宠她,但景容越是宠她,她便越是恨她,因他所宠爱的不过是这副虚伪的皮囊,她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为了巩固自己政权而不念旧情亲手斩杀他父亲的仇人!
她如今想来,只觉当初景容对她,也或只是虚情假意,利用她,利用他们宥家,重得帝宠。
她有很多机会下du,无论她喂景容吃什么,哪怕他不爱吃,他也会笑着吃下去。但每次当她将duyào送至他嘴边时,青芜看着他冲她笑的样子,俊朗的面容一如当年,看她的时候还是从前温柔的模样,她心里便很是难受,难以下手。
数月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夺他的xing命为亲族报仇。她入宫,一是为了杀了景容报仇,但最主要的,还是想还宥家一个清白,但入了宫她才知道,她太高估自己了,一介后宫女子,没有外戚亲族的帮衬,想要将手伸到朝堂上,还想翻掉一桩谋逆大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本想着在宫中蛰伏一段时间,待自己羽翼成熟,有党羽相助,再为宥家平怨,但这入宫才数月,因她独占圣宠,已有很多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三番几次想要谋害于她,那些宫fu手段yin狠,又势力强大,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她势单力薄,枉论为宥家平怨,就是要在这宫中立足都是一件难事。
所以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便一心只想杀了景容,替死去的至亲报仇。
那日,她亲自做了碗莲子羹送去了御书房,景容见了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迎了上去,“爱妃怎么过来了。”
“臣妾见陛下最近不分日夜批阅奏章,不忍陛下如此辛劳,特做了碗陛下最爱的莲子羹来探望陛下。”
“爱妃真是有心了。”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妾的本分,”她轻笑了一声,将下了du的银莲羹轻轻舀起一勺,吹凉了送至他唇边。
景容便轻张着嘴等她喂,她紧张的将汤勺缓缓送入他口中,未注意到自己的手颤得厉害。
但景容始终只是笑着,就在景容要将勺中的莲子羹含入嘴中时,青芜却猛的将手中的汤勺扔了出去,白瓷做的汤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摔成了两半。
景容微微皱眉问她,“怎么了?”
青芜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方才臣妾在膳房不小心撞到了手腕,未能拿稳汤勺,还请陛下恕罪。”
景容没有丝毫怪罪,反而忙将她扶起,看了看她的手腕,关切的问道,“伤得可重?朕为你传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陛下,只是轻微的磕伤,是臣妾太不中用了,连勺子都拿不好。”
景容轻笑了笑,拿起她的手腕轻轻吹了吹,“可还疼?”
青芜怔了怔,而后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是哪世修得的福分,得陛下如此厚爱,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