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愿问:“那为什么……”
冯德维恩撩了撩眼皮,像是想翻白眼又生生忍了下来:“你家主人喜欢顾全大局的臭毛病,你知道的吧。”
夜愿挣扎道:“不是臭毛病,是优点。”
冯德维恩斩钉截铁道:“是无聊的臭毛病,都是他爸教育的结果,你看看神苍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被偷jiān耍滑的小人给算计了?”
夜愿沉默了。
冯德维恩说:“你了解他,你觉得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怎么和他jiāo流最好。这个家伙看着一声不吭,其实很倔的。”
夜愿沉思了一会儿,老实说:“不瞒您说,最近……我也猜不透主人的意思了,况且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吩咐我了,所以我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帮医生打下手。”
冯德维恩没辙道:“总之你去劝劝他,不要听信兰伯特那老混蛋的胡话,他肯定有后手等着yin我们呢。”
“我去?”夜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我不行的。”
冯德维恩在背后推他:“你行!只有你行!他只听你的话。”
夜愿深感鞋子和地毯的摩擦还是太弱了,转眼间就被推到了主人的房前,只不过……
主人真的觉得和兰伯特议和是个好主意吗?夜愿满腹怀疑——他真的已经冷静理智到可以放下一切前仇旧恨,只做对宏观局势最有利的判断吗?
不知怎么的,夜愿觉得如果是以前的主人,也许可以,但从林堡和废土归来的他……
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夜愿把这点疑虑压在心底,说:“我知道了,我去劝劝主人。”
怕他反悔,冯德维恩替他敲了两下昼司的房门之后,飞快地溜了。
令夜愿吃惊的是,当他开口和主人表达这份担忧时,主人竟然真的迟疑了。
“冯德维恩让你来的?”他问,“他让你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
夜愿一头雾水——什么眼神?
“冯……我们觉得,”夜愿改口道,“虽然兰伯特提出的建议听起来的确可以止损,但是……”
他还没把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词句全部说出来,主人忽然凑得很近,并且“嗯?”了一声。
鼻息隐约撩过他的脸颊,夜愿卡壳了。
主人略微冰凉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耳朵和脖子,边嗅边低声又“嗯?”了一声,问:“你们觉得什么?”
夜愿不敢出气,快要窒息了,主人的鼻子和嘴唇偏偏在他脖子附近蹭来蹭去,还用略显疲累的沙哑嗓音黏黏糊糊地问:“怎么了,说呀?”昼司手臂箍着夜愿的腰,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浓浓的鼻音咕哝道:“再不说,我可要睡着了。”
两人都是在头天凌晨里被bàozhà声叫醒的,连夜赶往量子号后被迫看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