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的?”
顾槿依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她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男人背过去的身影。
顾槿依苦笑了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怎么可能还一直等自己?人界不比天界,人界可以谈情说爱,但天界不能。
他不愿告诉自己实情,说不定他早就将那短孽缘尘封在心,不愿回忆。
虽然不知道病房里的神父去了哪里,可这神镜却误打误撞将她内心最深处的记忆照shè出来,封印的记忆一旦解开,被压制住的灵力也都悉数回归。
从一开始,她的灵力不是枯竭的,而是随着记忆被封在脑海里。
随着和白韫榭接触越来越多,鬼王花沥川的身影和他的身影渐渐融合,这也加速了她灵力的解封。
顾槿依低垂下眼眸,唤出法宝,她身上的衣服也变成红色金边道服。
“我眼瞎了吗?依姐,你身上这身散发金光的道服是什么时候穿上的?”方小海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
顾槿依慢慢起身,拉满弓shè向镜子,散发金光的弓箭将镜子打破。
破碎的镜片中流出黑色的雾气,雾气渐渐凝结成一把黑色的钥匙浮在半空中。
顾槿依捡起钥匙,朝着大门走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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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海从病房里出来,回到换yào房后总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
可要他说哪里不对劲,自己也瞧不出来。
他悄悄趴在nǎinǎi的耳边,“nǎinǎi,你看他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nǎinǎi用柺棍敲了敲他的头,“这还不明显吗?”
“可是咱们在病房里坐在镜子前,不都是回忆起自己内心最恐怖的事情吗?如果不能直面面对恐惧不是醒不过来的吗?”
“既然都是回忆的都是自己的事,那你说他们咋还会闹别捏?而且白哥是第一个醒的人,依姐是最后一个,这时间也不搭嘎啊!”
方小海看着白韫榭yu言又止的表情,疑惑道:“nǎinǎi,我咋感觉白哥好像很想解释什么。”
他又轻轻别过头,看着心事重重呆滞望着窗外的顾槿依。
“而且依姐从病房里出来就心事重重,难不成她看镜子的时候看到白哥跟一个女的跑了?”
nǎinǎi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你这傻孩子,瞎说什么!”
“这明显就是两人心里都有所隐瞒,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才闷不做声,藏在心里。”
方小海拉下nǎinǎi的手,“那您说,咱们该怎么帮他们?”
“帮不了,得看他们自己。”
nǎinǎi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都挤做一团。
“nǎinǎi,你咋笑的这么开心?该不会你知道什么估计瞒着我吧?”方小海不满的撅起嘴。
nǎinǎi神秘的摇了摇头,“我笑是因为,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不懂爱的小毛孩。这俩以后有的折腾了。”
nǎinǎi继续感慨道:“像极了我和我家那口子谈恋爱的时候。”
在一旁的华姐,也来了兴趣,挪了挪屁股,“nǎinǎi,你当初谈恋爱的时候都是啥样的啊?”
nǎinǎi想了想,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好几十年前的一个下雨天,我在街上买yào,一位军官......”
窗外阳光明媚,细碎的阳光浅浅的洒在墓碑上,几只鸟儿站在石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仔细听听,竟是鸟儿在诉说自己的感情经历哩。
第75章
五人在三楼休息一晚,次日一大早便动身前去了四楼。
顾槿依攥进手里的弓箭,她一身红色道服走在最前端。
推开四楼的大门,一座用白骨堆成的小山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骨堆的顶端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着华贵的黄袍背对着众人,丝滑的绸缎上还绣着一条飞腾的白龙。
他头顶带着一顶玛瑙皇冠,正在低头吃着什么。
顾槿依看着那身熟悉的衣裳,低垂下眼眸。
“师傅。”
白骨堆上方的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慢慢的转过身。
看着男人脸上的伤疤,顾槿依倒吸一口凉气。
男人一半脸颊完好如初,一半脸颊被黑雾侵蚀的只剩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