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拎出行李箱。
她转过身要走,看着这个刻板却柔弱的背影, 詹和青忽然忍不住出声。
原本的称谓吐出一半又临时改口,他说:“宋秘……宋怡。”
宋怡回过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抱歉。”他再次道歉。
“没关系, ”宋怡说,“反正父母出事以后,我就动过离开一段时间的念头。”
詹和青一愣,以前他从没听宋怡这么说过。不过,他也知道,她家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父母试图把她卖给人贩子,母亲被拘留,这样的经历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好过。
但宋怡太坚强了,以至于总令人忘记她也是个普通的女xing。
詹和青又想说对不起,然而看到宋怡温和寡淡的脸色,语言还是闭塞起来。最后,他只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当面跟池招辞职?”
神情总是平静如死水的女子忽然停顿。宋怡慢慢地垂下眼睛,她好像在思考,又仿佛只是酝酿回答的语气。
“我没有自信。”她说。
“什么的自信?”詹和青看着宋怡的脸。
莫名的,他感觉自己不会得到回答了。
果然,宋怡没有再说下去。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詹和青。
然后,她转身走掉了。
与崇名游戏最后的记忆褪色消失,回到现实,宋怡重新打量面前这些有待清理的杂草。
拔草好累,为什么我会在做这个?
果然还是去借锄头来吧。
她想。
将来的事,宋怡并不是没有规划。詹和青给了她一笔数目不小的补偿,她打算换个城市,或者索xing就留在乡下也好。
恍惚间,宋怡想,在崇游的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了。
与此同时,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正在反省。
老旧巴士颤巍巍地开走以后,池招表情沉重地伫立在站牌下,脑海中翻来覆去是这两天以来一直缠绕他的问句。
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天前,他打电话给夏凡问宋怡的事,夏凡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很高,没过几分钟回消息给他:“她回乡下nǎinǎi家了。”
这句台词有些似曾相识。
还记得某人被人贩子抓住时打电话给他,一时情急被迫撒谎,她说的就是这个。
真的假的?
崇游还有工作等他去做,得到的地址也值得怀疑,但池招纠结半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沿着公路往上走,总算来到了有人的地方。这是一块小篮球场,大概是村里公用的活动用地,篮球架和一旁的单杠上晾着衣服,一些大妈大婶在石凳上说话歇息。
池招浑身上下散发着外乡人的气息,出现时立刻吸引了她们的视线。
那些村民中有不少祖辈年纪的女xing,池招不由得想,没准这里面就有宋怡的nǎinǎi。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宋怡的nǎinǎi在其中,他肯定也认不出来。
这么想着,池招打算上前开口打听一下。他刚走上前,一位刚才背对着他的老人转过身来。
她头发花白,却烫着时髦的大卷,看到池招时微笑起来:“小帅哥,你从哪里来啊?”
池招反倒语噎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位时尚老太太身上穿的衣服。
池招立刻把刚才心里想的那句“他肯定认不出来宋怡她nǎinǎi”给推翻了。
崇名游戏时常制作广告衫,每个员工都会免费获赠几件。而这位nǎinǎi身上就是今年年初的其中一款。
这时的宋怡还在田里拔草。
在上小学前,她一直和nǎinǎi生活在一起。
nǎinǎi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年轻时非常美丽,还曾经去过国外留学,老了也积极而充满热情地生活着。
除此之外,nǎinǎi喜欢打扮,擅长和人打jiāo道,不论到哪里都很有人气,堪称是完美女人。
然而,这样完美的基因,宋怡只继承到了长相。
她的个xing与祖母有着天差地别,冷淡,死板,与人jiāo往常常遭到诟病。
而且她被人疏远往往并非出于品格的原因。
想到一些童年往事,宋怡忍不住加快锄草的速度。锄头翻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