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租界里的……很好打听。
没多久,宋卿麟就让陆凭梅把东西送上门了,陆凭梅的脸上也满是忧色:“你哥哥这几天不让我出门了,在家里我都快要闷死了!还好能来给你送个东西,好好和你说说话解闷。”
“你要这个做什么?难道还准备破案呀?”陆凭梅话一向有点多,憋了几天就更絮絮叨叨起来:“我听说那个季荣被抓了,被臬台大人给关了起来。”
“为什么抓季荣?”那个唱戏的,难道会是凶手?
“臬台大人这是在以权谋私!”陆凭梅说道:“臬台大人是个惧内的,要不然早就收拾了季荣,昨天上午那季荣趁着臬台大人在衙门里公干,就又去了臬台大人的府上,听说是季荣和臬台大人的千金在一张床上颠鸾倒凤呢!这还没完的,却被这小千金的母亲撞见了,当下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一巴掌打的那季荣不知道东南西北,骂他负心汉,然后指着自己的女儿骂她狐狸精,贱蹄子。”
“这件事情闹得没法收场了,然后臬台大人气的不行,就把季荣抓进大牢里面去了,但是谁知道他妻子和女儿都哭哭啼啼的去求情,女儿甚至说要不把季荣放出来,她就上吊自杀,臬台没办法,只能放季荣出来。结果,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遇害了。”
陆凭梅说道:“要我说,也就应该,该她们死,女人家的,在外面沾花惹草,连个娼妓都不如,母女共侍一夫真是……丢光了脸!”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徐晚皱起眉头,看着手上的卷宗,遇害的人年龄从小到大都有,年龄上几乎没什么共同点,有拉黄包车的,也有官员的夫人,也有在戏园子里跑堂做相帮的,职业上也没有共同点……纷杂的卷宗搞得徐晚头都大了,也是,害人难道还要捡出一个好的时间吗,还要有个规律吗?
陆凭梅见到自己的小姑子一脸的烦躁跟担忧,便问道:“是不是姑爷和你又闹矛盾了?夫妻间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才是啊!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
徐晚放下手上的东西,她倒不觉得生气,只是烦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听死人的事情,只是隐约感觉这件事情会跟程韶之有关系,算是直觉吧,可是这些又不能讲给陆凭梅听,看着她满脸担忧的模样,徐晚只能安慰了她几句,便又低头去看手上的卷宗。
看了一上午,才囫囵吞枣的看完了,负责记录的不知道是谁,长篇累牍的废话,看得人脑壳发疼,她合上卷宗,跟陆凭梅说:“嫂嫂,你最近有去丽水台看戏吗?”
“没有啊,你哥哥都不让我出门的,说外面不安全,我要是想听戏就叫了人到家里来唱。”陆凭梅说道:“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见徐晚一脸凝重的,就问她:“你发现什么了吗?”
徐晚沉默着没有出声,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然,她感觉遇害的人好像都跟丽水台有某种联系,比如第一个死掉的包打探,就是下午的时候在丽水台蹲了程韶之半天,晚上就遇害了,第二个死的是一个跑堂的,也是在丽水台当差,第三个是拉黄包车的,也是把客人送进了丽水台,第四个也是上午在丽水台的弹子房和几个朋友玩了一天……就包括臬台的夫人和小姐,也是昨天才从丽水台回去的,然后又把丽水台唱戏的季荣叫到了家里……
“嫂嫂最近最好哪里都不要去,最好待在家里,就算是听戏也不要叫丽水台的人上门唱,丹桂园的猫儿戏也挺好的,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我们fu道人家听来也算是不错,或者是柳园的……”徐晚叮嘱道,心中却想着,臬台夫人和小姐是死在自己家里的,那个时候季荣已经从牢里放出来,回到丽水台了,会跟季荣有关系吗?
季荣的确是丽水台一等一的红角,基本上一大半的客人都是冲着他去的,听陆凭梅的意思,以及宋卿桥的记忆,季荣戏唱得很好,可是人品却不怎么样,和小姑娘眉来眼去的时候多了去了,顶多是品行不端,可是杀人……徐晚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季荣穿着戏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