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醒来的时候,似乎已是第二天。
她瘫在一张大床上,周围的环境很陌生,清一色黑白的装修风格,简洁干练,却死气沉沉。
房门紧闭着。
封闭而窒息的空间,让她想起黑暗的监狱,被囚禁的可怕经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顿时感觉浑身冰凉。
她强自镇定下来,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下了床,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毛茸茸的地毯,温度适宜的空调,桌子上甚至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
显然不是对待囚犯的方式。
她光着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只听得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走过去,打开门,说话声变得清晰。
“崔氏这几天安分了许多,没有再砸场子……”
“……弟兄们有些军心不稳,新人太多,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听话……”
金胖的声音,音色宽厚,此时却显然有些瑟缩发抖,还带着十足的恭敬,向某人汇报着什么。
“听话的,留命;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一道沉稳嘶哑的嗓音,忽然发话。
是李枭。
她又惊又喜,喜的是他安然无恙,惊的是,他居然和金胖面对面坐着,发号施令。俨然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有点不可思议……
显然,他取代了金烨的位置,却仍然重用暗算过他的金胖。
宽宏大量吗?
不……她怀疑,他这样做,只是图个方便罢了。
相处这么久,她其实已经很了解他的想法。
李枭虽然行事残忍暴戾,但内心就像一个小孩,直接而简单。
对待不听话的人,如果还有用,就揍服来用;揍不服,则杀之。
聪明人不会选择忤逆他,甚至很容易明白在他手下干活的好处。
抛开暴戾的外表,他做事没有弯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对待承诺,言而有信,甚至有些铮铮铁骨的味道。
看似吃软怕硬的金胖,在金烨死后上位夺权,整肃内部,又在李枭归来之时,急流勇退,显然手腕灵活、能屈能伸。
——她想,他该是个聪明人。
如果他真的足够聪明,会选择真心臣服。
他会成为李枭无可替代的帮手。
她贴着墙,缓慢地继续朝外走。
还没走到他们所在的客厅,谈话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李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眼前。
瘦高的身影,逆着光,站得很直。
她仰着头,半眯着眼,有些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醒了?”
“嗯。”
李枭转了转头部,她看到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侧脸,勾勒出清俊的侧面轮廓。
金胖接收到他的示意,识相地点头,带着满脸的青紫淤痕,低头走出了房门。
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近在咫尺。
“我们……回到M城了吗?”她问。
“对。”
大手抚上她脸颊,温柔地摩挲。
她痒得想笑,轻轻蹭了蹭他掌心:“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男人动作顿住了,眼睛瞪圆,困惑地偏了偏头。
她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掌,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引诱:
“比如,你有多爱我;比如,你想和我在一起多长时间;比如,你希望以后和我过什么样的生活……嗯?”
他呼吸一窒,然后变得快速而粗重。
她听见他呼吸声中浓浓的渴求。
“告诉我,好不好?”她柔声道,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
“白芷。”他抵着她的额头,嘶声说。
“……嗯?”她脸颊发红,因为他性感嘶哑的声音而双腿发软,声音也带上软软的鼻音。
“我爱你。”他舔她的耳垂。
“我也爱你。”她耳根通红。
“你是我的。”他吻她的脸颊。
“……你也是我的。”她揽住他的脖子,扑哧一声笑了。
“我要娶你。”
“……好。”
话音未落,她唇瓣被他封堵,有力的长舌窜入她口腔,掠夺侵袭,长久才抽离,牵出粘连不断的银丝。
“我爱你。”他说。
她小口喘气,腿间濡湿。
衣服被他剥掉了。
“我爱你。”他又说。
她咬住嘴唇,感受到身下的小穴被他勃起的阴茎温柔地挤开,缓缓推进到最深处。
夹紧了他。
“我爱你。”他还在说。
他一把将她抱起,一边抽插着,一边大步走进房里。
缠绵厮磨。
“我有多爱你……”
“现在,你清楚了吗?”他说。
他不善言辞,此前亦未将爱字挂在嘴边。
她啜泣着呻吟,胡乱点头,极致的快感之中,涣散的目光被他深邃的双眼牢牢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如果爱人是他,她愿意沉沦,与他同生同死,哪怕一同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