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道歉, 低而清晰,出自慎渊口中。
林翊还是觉得她可能幻听了:“呃……神君, 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吗?”
慎渊抬眼看她:“我不说第三遍。”
林翊被这极尽寒凉的一眼看得脖子一缩, 顿时怂了, 怂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作死:“为什么忽然道歉?”
慎渊又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说:“我当时是想shè杀那东西, 但是shè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shè偏?”
“很难和你解释。以我所学的东西,在当时,第一反应是用弓。”慎渊微妙地停顿一下,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tiǎn了tiǎn嘴唇才开口,“但我的弓术……不怎么样。”
林翊一愣,今天第二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点问题。
慎渊这种浑身上下都写着狂霸酷炫,看人时左眼写着“弱鸡”右眼写着“垃圾”的神级选手, 居然会承认自己有什么玩得不行的东西?而且还因为这么点事, 和她道歉?
林翊觉得这个剧情发展有点魔幻,想想又说:“那、那慕时……”
“我说过的, 我暂且无力教养弟子,慕时也不配算在我门下。她求我教她, 无非是想学会我会的东西,再胜过我。”
“那你还……”
“她不会胜过我的,无论如何。”说到慕时,慎渊流露出几分不悦,“此外……我和她jiāo换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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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挠挠脸:“什么东西?”
“……我不想说。”
“怎么这样……”林翊大着胆子,“神君,你看,我们刚说了尊重,你就又遮遮掩掩,显得很不尊重我。”
慎渊沉默片刻,不是很情愿地开口:“……我让她离你远一点。”
“……也行吧。”林翊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迟疑着说,“唔,现在也不早了……”
她是委婉地明示对方该走了,但慎渊直接拒听,只微微低头,垂眼看着褥子的边缘,指尖沿着缝线擦过。
林翊哪儿敢直接送客,只好直挺挺地站着,沉默地看着慎渊摸褥子。
慎渊摸了一会儿,在林翊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这床褥子抱走的时候,他终于停手,轻轻地说:“其实我和问玄门没什么关系。”
“什么?!”林翊一愣,仿佛听见自己世界观碎裂的声音,问话时都有点急,“那……那神君为什么在问玄门?”
“我从别的地方来,只是需要个暂且落脚的地方。问玄门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僻静的住处,其中人如何,与我无关。”
林翊吞咽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了想,勉强从回忆里揪出个话题:“唔,我记得神君说过是由师父抚养的……那他是哪里的?”
“我出自……”慎渊顿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必知道。”
林翊随便一想,先想到的就是类似于白羊村的某个小村庄。
不过这个猜测实在和慎渊的气度姿容不太搭,慎渊虽然常常一身长袍,素得什么都没有,但他的举止都有种从容优雅的感觉,估计从小对仪态方面的要求就很高。
林翊再想了想以前看过的一堆网文,结合慎渊这个刻意回避的态度,又觉得慎渊可能是出自哪个家里遭难的世家大族。
不管是哪种,追问都会显得很尴尬,林翊干脆闭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好在慎渊不在乎她的反应,继续说:“反正那地方没什么尊重可言,师出同门的也能cāo戈相向,若是和谁有什么争端,打一架分出胜负就好。”
“问玄门倒是喜欢谈礼义廉耻,只是做出来的事情和说出来的总是差得有点多。准我留下时说的是怜悯仁义,实际上不过是因我能治伤炼丹。”慎渊想到什么,微笑时又有点轻蔑,“这种礼义廉耻我从来不管,也能少说点自己也不信的话。”
林翊直觉慎渊说的是真话,又觉得这种秘辛不是她能听下去的,抓紧机会阻拦:“好的,我知道了,非常理解您。我觉得可以了,再听下去,我这种路人可能就要因为知道太多而死了……”
慎渊不理林翊,自顾自说下去:“所以你和我要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