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这么一坐大山,一个旮旯就能埋的下一个人。既浪费不了土地,也污染不了环境。恬恬爸爸提出来,在自己家承包的土地上总可以吧?但是,村干部们也没有答应。
后来,有个亲戚蹲在他的身边,说现在是大气候,不是论年龄的,老的和少的都一样对待,他们村里有个高中生病死了,夜里偷偷把他埋了,可是,上级领导知道后,硬是把这孩子从坑里扒出来,泼上柴油烧的,与其埋了以后再扒出来烧,还不如一开始就去火化那。
恬恬爸爸听了以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在人们的搀扶下回了屋。他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火化可以,但是要等到明天。
这样的要求,村干部就没有权利阻挡了。
一个白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死个老人都有那么多的规矩和礼节,死个年轻人就跟发活丧一样,有来和死者告别的,也有来安慰老人的,我始终没有机会单独的陪恬恬一会儿。晚上以后,人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去,于是,我这才进了恬恬的房间,坐在了她的身边。
一个晚上,我都没有合眼,这期间我爸妈一起来过,还用了一个竹篮子提着饭菜和一瓶白酒,他们劝我想开一些,人死不能复生,可不能熬坏了身子。
他们走后,我拿出白酒,对恬恬说:“恬恬,这么安静的夜晚,就陪我喝酒吧。”于是,我把酒倒在酒盅里,我喝一口,倒一些在她床前烧过的纸灰里。我跟她说着话,回忆着过去,倾诉不完。
就这样,一瓶白酒在天亮的时候就喝完了,后来,左邻右舍的又来了,说要送恬恬去火化,火化回来就不回家了,直接去墓地把骨灰盒埋了。
殡葬车来了以后,我也要去,可是,我爸爸抱住我说:“丑儿,你一夜没有睡觉,昨天一天也没有吃饭,夜里只是喝了点酒,你怎么能坚持的住?”
殡葬车走了以后,爸爸才放过我,他让我回家去睡觉,我怎么能睡得着?于是,就早早的去了山披上给恬恬选的那个墓地。我坐在山坡上,背靠着一株大树,看着十几个人在给恬恬收拾永远安息的地方。他们抬来了砖块和水泥,砌了一个很漂亮的墓坑,还从山上找来了盖板,把骨灰盒放进去以后,再用石板把池子盖住。
快中午的时候,去火化的殡葬车才回来,恬恬家的亲属抱着她的骨灰,轻轻的放进了池子里。
就这样,恬恬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她的家人。
我恍恍惚惚的回家,进屋就躺在了床上。这一觉似乎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镇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正在输着yàoyè。立即就响起了我爸妈的惊呼声:“丑儿,你终于醒过来了!”
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从恬恬的墓地回家以后,倒在床上就睡。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我是累的和熬的,可是,当半夜的时候,妈妈过来看我,一摸我的头滚烫滚烫的,就赶紧的喊来了我爸爸。他们喊我不应声,推我也没有反应,都吓坏了,我爸就背着我,从家里到了镇医院。接着,就给我输yè退烧,爸妈看我昏迷不醒的,就很紧张。医生说这是明显的受凉感冒症状,又加上没有休息好,只要是退烧以后,就会醒过来。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爸妈就高兴的跟孩子似得,又是去喊医生,又是去找护士的,医生护士赶来给我做了检查后,也露出了欣慰地微笑。
我就安心的住在了医院里,爸妈谁也没有回家,都在这里陪着我。太快黑的时候,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回家吧,晚上不输yè,我也退烧没事了,都在这里怎么能休息的好?”
他们都不放心,说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一家人都在这里,就是不睡觉不合眼心情也不一样。
看到他们都很高兴的样子,我也就没有再让他们走。
不过,当想到恬恬已经离我而去的时候,我还是黯然神伤,甚至流下了眼泪。妈妈不说话,默默地给我擦着眼泪,陪着我哭。
我爸爸在一旁说道:“恬恬的去世,好像是惊动了山上的神灵,有人看到有一股白烟从山腰间袅袅的飞下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