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直视他。看到村民们被推着向前走了好几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张和平伸手从腰里掏出一支手qiāng,对着天空便扣动了扳机。
“抨!”
一声凄厉的qiāng响,闹闹烘烘的场面霎时就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村民都惊恐地停住了脚步,没有人敢再动弹一下了。
响qiāng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应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qiāng声代表着一种国家意志,这意味着他们面临的不是村里分责任田的小纠纷,而是实实在在要出人命的大事!
“一班二班警戒!三班四班,把刚才煽动群众闹事的坏分子揪出来!”
借着村民们错愕之际,张和平大声地下令道。
早就埋伏在几顶帐篷里的武警如天兵天将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个班的士兵手里握着自动步qiāng,摆出一副警戒的姿势。另外两个班的士兵则手持警棍,在几名安全人员的带领下,大踏步地向着村民队伍冲去。
村民们还没有从听到qiāng声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到士兵们冲来,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几名安全人员刚才已经锁定了徐伯林以及几名混混的位置,此时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就上前把几个人全铐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回了项目部这边。几个被抓的人也不知道是忘记了求救,还是不敢求救,就这样被人生擒活捉过来,一个个精神萎顿地趴在地上。
“乡亲们,乙烯工程是国家重点工程,影响国家重点工程建设是犯罪行为,煽动群众闹事更是严重的罪行。刚才这几个人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最起码要判十年徒刑。希望你们不要执迷不悟,如果还有想继续闹事的,国家绝不会姑息纵容。”
冯啸辰拿着一个喇叭筒,不失时机地开始向众人喊话。
“什么,起码判十年?”
“这怎么可能呢?不就是嚷嚷了几嗓子吗?”
“怎么不可能?你前两天没听领导说吗,工程耽误一天工夫就是100万损失呢!这么大的损失,拉去qiāng毙都不算多。”
“那你说村长会不会有事?”
“谁知道呢……唉,咱们图个啥呀!”
众人带着惶恐的神情低声议论起来,所有人的胆气都已经泄了,再没有人敢于以身试法了。细想想,跟乙烯工程过不去,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村书记和村长倒是说起过,事成之后市里能够多给几个招工的名额,可全村700多劳动力,这几个名额谁知道落到哪个人的头上?为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去冒被判十年徒刑的危险,谁有这么傻呢?
看到村民们已经萌生退意,冯啸辰转回头,向着不远处的李涛喊了一声:“李涛,给这些人多照几张相片,回头让公安局拿着相片查一查,看看哪些人是闹事的带头人。对了,排在前面的肯定是带头的,要拍清晰一点!”
“好咧!”李涛大声答应着,随即便不知从哪抱出来一台照相机,对着村民们做出了要照相的架式。
“别照我,我不是带头的!”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赶紧用手挡着脸,拼命地往后躲,想藏到其他人身后去。冯啸辰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嘴巴没有离开喇叭筒,在场的众人都是听得真真切切的。看到相机镜头对着自己,哪里还有人敢出头,大家躲闪间,已经有人撒开脚丫子跑了。一个人开始跑,迅速就影响到了周围的人,随后,刚才乌泱乌泱聚过来的村民便全都转身奔跑了起来。谁也不想被项目部的人拍下照片,谁知道人家以后会如何秋后算账。带着这样的念头,现场的人一会工夫就跑得干干净净了,现场只留下了几只跑丢的鞋,还有不知道谁的一根拐杖。
“好险啊!”
看着村民跑远,张和平长吁了一口气。说真的,刚才那一会,他也是在陪着冯啸辰弄险。万一村民们没有被他的qiāng声吓住,而是被激怒了,一齐涌上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从邻市借来的四个班的武警qiāng里其实一颗子弹都没有,借给张和平一个胆子,他也不敢下令让武警对村民开qiāng,这可不是他能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