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卡西欧电子表,别笑,这年代里日本电子表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瑞士机械表,那也是身份的象征。
“马厂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从京城来的郭先生。”李志伟向马伟祥介绍道。
“哦,是郭先生啊,稀客稀客啊。”马伟祥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笑呵呵地伸出手去,向客人打着招呼。
那位郭先生矜持地笑着一边与马伟祥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道:“在下郭培元,冒昧打搅马厂长的工作了。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礼品,还请马厂长笑纳。”
说是小礼品,可郭培元拿出来的东西却一点也不小:装在精美包装盒里的一对电子表,可以清楚地看出分为男款和女款;一部索尼的walkman,这也是时下年轻人中最流行的装bi神器;一整套盒子上写满了日文的化妆品,马伟祥对这东西不了解,不过从旁边小秘书那震惊加艳羡的眼神里,马伟祥也能知道,这一定是非常贵而且非常招女人喜欢的东西。
“这怎么合适呢,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下。”马伟祥半真半假地推辞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对方一见面就送这么多的礼物,必是有所求的。当然,如果是在马伟祥职权范围内,而且不会带来什么麻烦的事情,马伟祥也不会拒绝帮对方一下,毕竟看在这么多礼品的份上嘛。
郭培元摆摆手,道:“马厂长不必客气,这只是一些日本朋友送我的小礼物罢了,在日本值不了多少钱的,倒是在咱们中国,算是物以稀为贵吧。”
说这话的时候,郭培元一脸都是得意之色,全然没有了在内田悠面前那种谦恭劲头。郭培元对于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清楚的,自己就是抗战电影里的那种翻译官,对皇军是必须要恭敬的,但在国人面前,自己就可以抖抖威风了。当然,马伟祥是个国营大厂的厂长,郭培元在他面前不能太嚣张,但至少也能混个平等是不是?最起码,吃你个瓜还用得着花钱吗?
马伟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呼着客人坐下。小秘书眼明手快地把那堆礼品接过去放到隐蔽地方去了,同时心里在盘算着,这么一大盒资生堂的化妆品,如果自己向厂长卖卖萌,厂长会不会一高兴就赏自己一小盒呢?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是要那个美容霜,还是要那支口红呢……马伟祥不认识那些日文,小秘书可是认识的,别看她连50音图都没见过,可不妨碍她曾把日本奢侈品都研究了个遍啊。
不提那头小秘书如何犯着花痴,这边郭培元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先给马伟祥和李志伟各发了一支日本烟,接着说道:“马厂长,我和李处长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一直听说过马厂长的大名,却没机会来拜见,真是遗憾啊。”
“是啊是啊,我和老郭,呃,认识很久了。”李志伟在旁边尴尬地附和着,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换算方法,他和郭培元已经认识六年了……,好吧,用人话说,他是前天才经人介绍认识了这位浑身散发着东洋气息的精神日本人,不过,用一见如故来形容他们的见面并不为过,因为一见面郭培元就送了他一只电子表加上两条日本烟,这让他立马就把郭培元当成了自己的挚jiāo。
“郭先生这次到我们海化设来,有什么事情呢?”
马伟祥可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住,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都是迷魂汤,以马伟祥的江湖,岂能被这样几句话糊弄住。
“哈哈,的确有一点小事,想麻烦一下马厂长。”郭培元讪笑着说道。
“什么小事?”
“我有一个朋友,想做一批设备,不知道海化设能不能接。”
“设备?”马伟祥的眉毛皱起来了。按一个叫什么科尔奈的外国人的说法,中国现在属于短缺经济,但这种短缺是相对的,电视、冰箱之类的轻工业品的确处于短缺状态,钢材、水泥这些原材料那就更是短缺得无与lun比。但化工设备的生产能力恰恰是过剩的,像海化设这种企业,这两年也一直都是开工不足,业务员哭着喊着求人家给点业务,哪有人拎着礼品上门送业务来的。
“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