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家里也是能够养得活他的。
除此之外,老两口还给杜晓远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他必须在三年内找到一个对象,如果能够把孩子都生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第二,这个对象必须是中国人,千万别带个黑姑娘回来,老两口岁数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
杜晓远对父母的要求满口答应,然后便兴高采烈地与王瑞东一道,踏上了飞往非洲的飞机。王瑞东当初只是一时冲动,说要和杜晓远合伙做生意,这段时间两个当小舅子的在一块厮混,居然都发现与对方有些情投意合的感觉,于是便戏言成真,真的共同出资成立了一家公司,并取二人的名字叫做远东机械公司。
杜铭华两口子这些年在春天酒楼的通原分店拿了不少分红,都存着打算给儿子结婚用,现在正好拿出来给他当创业资本。看到儿子成天神采飞扬,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老两口也觉得颇为欣慰,把那份担心和不舍深深地藏了起来。
杜晓逸一走,杜铭华两口子身边就没有孩子了,成了一对空巢老人。冯啸辰向他们提出,建议他们搬到京城来住,以便自己和杜晓迪就近照顾。不过,杜家老两口说自己在通原生活惯了,周围老同事、老邻居很多,到京城去反而不习惯。冯啸辰劝了几次,见对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老两口其实岁数也不算大,身体又还不错,在通原生活是没问题的。真让他们到京城来,周围人生地不熟的,倒的确是难受。
这些家务事对于冯啸辰来说,也就是利用业余时间考虑考虑而已,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忙,工作的头绪也越来越多。经过几年的调整,中国经济已经走出了90年代中期的低谷,开始进入快车道。各行各业都对装备制造业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作为装备工业公司总经理的他,真有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wto谈判,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见啊?”
在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的一间会议室里,冯啸辰满脸无辜地向某司司长王振斌抱怨着。王振斌是冯啸辰在社科院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这些年在国家计委兢兢业业地熬资历,现在已经当上司长了,今天,就是他把冯啸辰专程请过来的,说国家参加wto谈判的官员想向他征求一点意见。
“wto谈判中中国关于装备制造业的承诺条款,不是你们装备工业公司起草的吗?为了给你们装备制造部门争取最好的条件,国家在农产品、稀土出口配额等方面都是做了很大让步的,这个你不清楚?”王振斌反问道。
冯啸辰说:“我当然知道。感谢国家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也会努力提高技术水平,绝对不会辜负了国家给我们创造的有利条件。”
wto,也就是世界贸易组织,其实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高大上,它不过是我们寻常所看到的菜市场的国际版本而已。世界贸易组织是各国就贸易问题进行讨价还价的场所,每个国家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得利益而加入世贸组织的,如果有一个国家标榜自己加入世贸组织的目的是为了自由贸易的崇高理想,要么他自己是傻瓜,要么就是他把其他国家当成了傻瓜。
中国从80年代中期就开始申请恢复在关贸总协定中的缔约国地位,这场“复关”谈判持续了十几年时间,最终以关贸总协定无疾而终宣告结束。关贸总协定改成了世贸组织,中国的复关谈判也就转变成了入世谈判,这一谈又是好几年的时间。
入世谈判所以艰难,在于谈判双方各有各的诉求,每一方都希望能够从对方获得最大的好处,同时最大限度地减少己方的损失。对于中国来说,入世的最大诉求就是能够让自己制造的廉价消费品毫无障碍地进入发达国家市场,而对于发达国家来说,则希望中国开放汽车、工业装备、金融、文化产品等市场,以便他们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从中国攫取超额利润。
在谈判中想不付出代价就获得好处,显然是不可能的。中国有许多需要保护的重要领域,如果每个领域都坚持不向国外开放,那么国外自然也不会向中国开放市场,中国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