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他眸子深邃, 截断的眉毛透着凶戾的味道。
她摇了摇头, 重新坐回到长椅上, 小心翼翼地将晚礼裙取出来, 给谢随看:“是裙子坏了。”
谢随坐在她身边, 伸手薅了薅裙子,表情显然不可思议:“就为这破裙子, 年三十你坐街上哭?”
寂白固执地夺过他手里的布料,咕哝道:“这不是破裙子,这是nǎinǎi给我的晚礼裙。”
谢随真的是很不懂现在女孩的想法,屁大点事,居然也值得哭一场,他差点还以为她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的大事呢。
谢随看着那条流光溢彩的漂亮礼裙, 轻松地说:“破了补好就是,不要为这种事掉眼泪。”
她的眼泪很珍贵,至少,对他来说,无比珍贵。
“你不明白。”寂白咬了咬唇:“我为年会准备了很久,裙子坏了,我就去不了了。”
“一定要穿这个?换一条行不行啊?”
“我没有第二条可以替换的晚礼裙。”寂白轻轻地抚摸着蕾丝纱料上面闪闪的鎏金丝线,柔声说:“这是我唯一的礼裙。”
谢随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起身将裙子收拾收拾,塞进盒子里:“走吧。”
寂白诧异地看看他:“去哪儿?”
“找地方缝裙子。”
寂白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叹息道:“已经赶不及了。”
谢随朝她伸出了手:“没到最后一分钟,一切都还来得及。”
寂白低头望着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开,终于嘴角扬起了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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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跟着谢随穿过了曲曲折折的小巷子。
周围楼屋灯火通明,偶尔能听见巷子尽头传来的噼里啪啦的bào竹声和小孩子清脆的笑闹声。
“谢随,去哪里啊?”
谢随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快,寂白穿的是礼裙配的高跟鞋,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
他走一段便会停下来等她:“你要是再磨蹭,就真的赶不及了。”
寂白的脚都快被磨坏了,她摸摸自己的脚后跟,歪歪斜斜地追上谢随。
谢随这才察觉到她穿的是高跟鞋,脚后跟都被磨得通红,于是他本能地伸手要抱她,寂白侧了侧身:“你干嘛。”
“还能干嘛,抱你走啊。”
“谁要你抱。”寂白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我没问题的。”
“还远着,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谢随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
时间很紧,寂白的脚也实在被磨得疼极了,她犹豫片刻,说道:“那...你背我吧。”
“不一样吗?”
谢随又想把她横抱起来,寂白连忙闪身躲开,急了:“你要是不乐意背,我就自己走。”
“行行,老子背。”谢随无可奈何地蹲下身:“上来吧。”
寂白扶着他的肩膀,趴在了他坚实硬朗的背上。
谢随托着她的臀,轻而易举地将她背起来,一路上健步如飞地朝着前方跑而去。
虽然是跑着,不过他步子迈得很稳,寂白趴在他的背上,完全没有觉得颠簸。
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搁在他的肩头,在他脖颈边jiāo叠。
隔着衣料,她能够感受到谢随身体的热度和硬度,他的肩颈特别宽,身体健壮结实,这样的男人,很容易给女人带来安全感。
感觉到女孩好像要掉下去了,谢随停下来托了托,稳稳地掌住了她的大腿内侧。
“你贴我紧一点。”谢随说:“不然我跑起来,会掉。”
寂白偷偷地脸红了,腿紧紧地勾住他的劲瘦的腰。
正前方夜空,烟花砰砰地zhà开,照亮了两人的脸。
谢随惊喜地扬头:“快看。”
“看到了。”
他心满意足地扬了扬嘴角。
很快,侧方天空又升起一簇烟花。
“快看!”
“看到了。”
“美吗。”
“美。”
“我也觉得很美。”
寂白揽着少年的脖颈,看着他眼瞳里时隐时现的光芒,她怀疑谢随从来没有见过烟花,才会这样惊喜。
“你很喜欢看烟花?”
“一般吧。”谢随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
“那干嘛这么惊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