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我和姐姐结婚了,肯定就可以了!”
一阵死寂。
纪九有点为小家伙的生命安全担心。
几秒后,只听少年气急败坏地威胁道:“再不闭嘴,你今晚去和蚊子睡!”
菲力克斯今天下午可是好好见识了一番中国蚊子的威力,见缝chā针,才几个小时就被叮了五六个包,yǎng得他一个劲抓挠,上蹿下跳,喷了好几次花露水才难得消停几分。
房里再没了声音。
纪九忍住笑,她算是明白了,菲力克斯不仅不排斥温墨,竟还十分喜欢亲近他。
可能两人天生磁场相吸,小家伙对大哥哥有种依赖之情。
失神间,没注意门内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纪九手慌脚乱地想溜,木门已经被人拉开,温墨端了个玻璃杯,把听墙角的某人抓了个正着。
他好整以暇地挑了挑嘴角:“不睡觉,在这儿做贼呢?”
纪九脸色一变,染上两朵熏红的蘑菇云:“路过路过。”
他舌尖抵着上腭,低低一笑:“听到什么了?”
“……”纪九眼珠子滴溜溜转。
温墨登时了然。
看来这只乌龟是全听完了。
不过时机未到,还不能cāo之过急,免得惊了快上钩的乌龟。
压下眼底的情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睡觉去吧,他今晚跟我睡,别担心。”
纪九又朝门里瞄了眼,菲力克斯在床上蹦跶得欢快,放下心来,小声应了声:“晚安。”
“晚安。”他说。
隔了会儿,纪九都快回到房间,温墨忽然又冒出来一句:“希望以后有机会,我可以把那两个字换成字母。”
比如。
wanan。
——
字母?
纪九仰躺在床上,定定望着天花板。
大宅已经熄了灯,四周黑漆漆一片。皎洁的月光下,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地落在墙壁上,簌簌作响。
侧翻了个身,左思右想,总觉得温墨话里有话。
想着想着,睡意席卷而来,终是沉沉睡去……
——
纪少卿这几天被纪琅天折腾惨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了,比小孩子还幼稚,居然让他写检讨书!
理由是——他引狼入室!
纪少卿那叫一个冤啊!
一边写,一边把温墨那个臭小子骂了个体无完肤。
虽然是纪琅天要求他写的检讨,但人家是亲大伯,他哪敢骂他!再说了,腹诽纪琅天,很有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骂进去。
左右都姓纪,还有同一个老祖宗。
无奈之下,只好在心底默默把某人翻来覆去地摁在地上摩擦。
要说事情也是凑巧。
偏偏赶上暑假有个外国小子来纪家住两个月!
偏偏那小子还黏温墨黏得不得了!
偏偏他……他这张嘴还把温墨给留下来过夜了!!!
按纪琅天的原话:
不怪你怪谁!?要不是你个小兔崽子把猪给招进来,老子犯得着担心自家大白菜嘛!!!
纪少卿无言以对,暗自掬了一把辛酸泪。
自个儿这分明是当了人家的pào灰啊!
奈何他人微言轻,谁都招惹不起,认命地写检讨也罢。
——
八月,希光的新院子落成,纪九带着菲力克斯去参加剪彩。
来的人不多,也没有大肆对外公布,在场总共就两个小杂志的记者,纪琅天很放心地让女儿去露了个脸。
孤儿院的孩子们看到大姐姐牵了个和他们长相不一样的孩子,瞪大了眼,新奇不已。
好在菲力克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完全恢复了开朗活泼的xing格,和同龄的孩子相处了一个下午,哪怕语言不通,经常说窜了话,倒也意外打得火热。
临走前,他甚至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举动。
“院长伯伯,这是爸爸给我的零花钱,我攒了好几个月,现在我想给您,以后为小弟弟买nǎi粉。”
那双小小的手里,攥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兑换的欧元。
厚度大概有一百多欧元的样子。
菲力克斯口中的小弟弟,指的是那个双耳失聪的孩子。
那个襁褓里的婴儿长大了不少,再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