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条纹裙勾勒出纤细高挑的身材,加上出众的气质,哪怕素颜朝天,也能从人群里一下子跳脱出来。
一阵清脆的铃声过后,监考老师检查完试卷,大铁门终于放开。
纪九提前和纪子然说好了碰面地点,他一出来就直奔着树下而来。
天气燥热,纪子然挤出了一头大汗,衣衫尽湿,唇边却挂着爽朗的笑意。
他小跑到纪九面前,眼睛亮亮的,兴奋得不得了,张开臂膀想给妹妹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今天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他熬了一千多个日夜,总算是从高中这个大牢笼里解放了!
纪九吟吟浅笑,站在原地。
纪子然埋头狂奔,脑袋忽然在几步之遥的地方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纳闷地蹬了两下,没蹬动。
定睛一看,温墨单手chā兜,一动不动地挡在两人中间,脸色yin沉。
愣了半晌。
只听他低哑着嗓子说:“庆功宴还去不去了?”
纪子然:……卧槽!这可怕的占有yu!
温墨这家伙的司马昭之心,这两年简直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连带着纪琅天,虽然嘴上从不直说,可家里人多少看得出来,他心里应该是给温墨盖过章了。
如果现在突然换了别的猪来拱自家大白菜,恐怕第一个拿扫帚赶人的就是他!
——老子的女婿内定了!别来瞎凑热闹!
所以啊,纪总嫌弃的时候是真的嫌弃,护短的时候也是真的护短。
一圈明眼人都看透了两人的关系,也暗暗默许,相比之下,反而是温墨,不紧不慢,始终固守着那层窗户纸没捅破。
纪子然最是憋不住话的xing子,私下里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准备温水煮蛙煮到什么时候?难道就不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温墨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一声冷笑,然后道:
——程咬金?呵,不过是肉包子打狗而已。
纪子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他话里藏的意思。
肉包子打狗。
……有来无回。
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温大爷当真一如既往地残暴。
——
庆功宴在国际酒店的包厢里举办。
都是文理实验班的人。
高三上学期那次大换水,纪子然超常发挥,意外以最后一名的成绩闯进了理科实验班。
纪九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暗想,他这次高考应该发挥得不错,不然依着平时,早该垂头丧气了。
包厢里,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彻底闹腾开了,推杯换盏,欢呼声不绝于耳。
三人刚一进门,就立刻被班里人团团围住。
关露露叼着玩具小喇叭正在和别人聊天,之前已经闹过一场,她头上顶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丝带。看到纪九,凑过来戳了戳她:“签证办好了没?”
“办好了。”
她侧目看了眼温墨,弯起嘴角,发出一声感叹:“全年级就你们两个最牛bi,一个帕森斯,一个麻省理工,创了闵川多年的记录,校长那天在升旗仪式上,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纪九好笑地歪了歪头,没吭声。
温墨比她晚了半个月收到通知。
恰巧那天下午大家在一块打桌球,听到温墨说mit通过了他的申请,一众人直接惊呆在了球桌边。
纪子然抱着球杆在房间里乱窜,一连喊了几十个“卧槽”,就差没跪下喊爸爸。
作为几年来唯一一个闯进mit的中国籍学生,有新闻记者闻风而来,偷拍跟踪,险些让温墨上了洛城头版头条,最后还是温家老爷子出手,一力压下了消息。
以后温墨要走的路还长,一时的成功算不得什么。
况且眼下他年纪尚小,xing子还不够沉稳,过多的赞誉也许会让他失了本心。
正出神想着,两个班长共同为蛋糕chā上了蜡烛,挨个点燃。
有人把吊灯关了,晕黄的烛光照亮了眼前一块小小的区域。
所有人围坐在木桌边,孙楚一说:“庆祝我们高中毕业,一起吹蜡烛吧!明年夏天,那两间教室里依然坐满了人,可惜那群人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