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狗,不要总是摸我的头。
沈业不管她,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刻意把她揉成了一个bàozhà头,然后又在她发飙之前轻轻地捋直。时笑觉得自己的脾气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的,倏地一声冲了上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终于,沈业挂掉了电话,偏着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不去吃饭?”
“等你啊。”时笑说完,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她现在不是很想动,把头埋在沈业的肩膀上,嗅着他颈窝处的味道,有种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明明挺清淡的味道,却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沈业也不催她,依旧保持着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给她揉着手指。长期玩游戏的人,手指都有些修长而且非常白净,跟青葱似的,昨晚就是在这双手揽上了自己。
“你昨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呗?”时笑往前靠了靠,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什么话?”沈业现在有些心猿意马,一本正经地继续问下去:“怎么了?我轻点?舒服吗?”
“滚啊。”时笑骂了一句,只不过因为带着笑意,这句话听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这不是给你提供我在开车的证据吗?”
时笑笑了下,没搭话。
好一会儿,沈业才清了清嗓子,笑了起来:“我爱你。”
很短,声音也很轻,如果不是时笑现在注意力非常集中,可能就错过了。
沈业拉着她的手饶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装作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感慨说道:“唉,可酸死我了。这样的话真的要少说,说多了感觉有点假了。”
“我也爱你。”时笑飞快地说了一句。
语速快得仿佛像是在直播间解说比赛的高/潮部分一样的。
沈业的动作有着片刻的停滞,然后饶过沙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笑了笑:“知道了,吃饭吧。”
不过声音里却又多了一些颤音,而时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爱这个字,其实也经常说的。
打游戏捡到了什么好东西,就会开心地大喊一句“我爱蓝洞我爱谁谁谁”,有时候和孟天涯她们聊天,提到感谢的时候也是会说一些爱来爱去的。
并且,也是真心的。
不过和现在的很明显不一样。
其实直播间里面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话,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啊,真心示爱的假意打趣的,其实都有。但是时笑却觉得仿佛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一样的。
每个字都像是变成了一记大摆锤,从自己心上重重地敲下,触感却又是轻柔无比的。
她家里人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或许再多隔一些年头自己也成家立业为人父母之后,说不定也能从以前的过往中巴拉出一点名叫“爱”的东西。
但现在,却有一个人无比直接而且热烈地告诉她,并且也让她感受到了:我爱你啊。
时笑笑了起来,越小越大声,抹了一把脸,然后才小小声地感慨:“真的好酸啊。”
“傻不傻啊你。”沈业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笑心想,好像是挺傻的,还是特别傻的那种。
“对了,你今天不用出去拜年什么的吗?”吃过饭后,时笑突然问道。
在她的印象当中,大年三十的年夜饭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天就都是和各种亲戚的会面,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和强行热络回到家之后,又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烦恼和不开心。
一年又一年,竟然在现在戛然而止了。
“我们资产阶级不兴这些。”沈业打了个响指,样子十分得意:“今年我爸妈都没在国内,连带着我也被放过了。当然,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你不喜欢的场合都可以不去。”
时笑有些好笑:“这样也太任xing了吧。”
“不算非常任xing。”沈业笑了起来:“等爸妈回来之后,带你见过他们你就知道了。”
不用走亲串戚的,这是第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新年。
几乎一整天,时笑和沈业哪儿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