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明早送公社去。”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在一起,王玉兰又唠叨了一圈老三,“还折腾去啥子医院,你看看你们兄妹五个不都在家接生的吗,不都好好的吗?村子里那个不是在家接生的。”
李梅看着低着头吃饭不吭声的老三,不忍心了,对王玉兰道,“你忘记来柱子媳fu,开春大崩血,还不是最后送的医院,捡回来了命”。
听到这话,王玉兰才气呼呼的不吭声了,想着人家媳fu,人家闺女,都是恭恭敬敬的,轮到自己,一个个敢吹着浮土寻地缝,想想眼泪又要下来了。
李兆坤围在炉子旁取暖,旁边椅子上还放着一瓶酒,一盘花生米,自饮自醉。
喝的差不多了,把饭碗递给李梅,红着脸道,“哪来那么多破事,赶紧盛饭”
自从条件好了,家里有烟有酒供着他,他就不愿意出门了。
以往村里村外哪家要办酒席了,他便去帮着扫地搬桌子,掏菜洗碗,混几顿酒饭,街尾哪家死了人,他也去帮着挖墓坑,烧纸钱,酒足饭饱,还能拿到喜钱。
就这样经常也能混个烟酒钱。
现在日子这样舒坦,李兆坤可不会再做这没趣事了。
睡觉的时候王玉兰偷偷的跟李兆坤说,“你说梅子这么能吃,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李兆坤忍不住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就做美梦吧,咱儿子闺女都不亲,俺还指望孙子亲?”
生怕李兆坤再说什么破嘴话,王玉兰赶忙打住话题,转而道,“等来年开春大丫头结了婚,下一个就是二和啦,过得可真快,转眼俺们小五都要上学啦。”
觉得炉子烧得太闷气,李兆坤起床推开堂屋门,一阵寒风呼呼吹了进来,伴着雪花扑在脸上,寒流来袭,下了大雪,听王玉兰这么说,他倒是难得的也是一阵感慨,“是啊,nǎinǎi个熊,俺都感觉老了,想当年俺坐火车三天三夜不合眼,还精神的猴一样,现在不中了。还有那几个小兔崽子蹭蹭窜个长,马上俺咋就有孙辈了呢”。
这晚两口子难得没吵架,心平气和的絮叨了半夜。
李和躺在被窝里这低陋的乡村瓦房,原始的居住环境,简单生活,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关系,哪有半点课本上讲的乡村诗意和黄昏牧歌的影子?
61、老李家第三代
段梅被送到公社医院的第二天夜里肚痛,推进了产房。
站在产房门外的李隆,显得焦灼不安,不停的看电子表的时间。
折腾了一一夜,孩子的强有力的哭声从产室传了出来。
当听到医师喊段梅的名字时,他的心都快跑出来了。
“7斤9两,母子啥子事没有”,医生出来报喜,王玉兰现在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只是念叨着:“7斤9两,可真是够沉的。”
就连李兆坤都在走廊里欣喜坏了,乐的嘴都合不拢了,突然间反应过来,“哎呀,这医师咋没告诉是男孩儿女孩儿呢?”
李梅笑着说:“咋没告诉你呢,不是说了嘛,母子啥事没有,那不是小子嘛!闺女就说是母女了!”
女眷进了产室,可李兆坤是公公又不能随便进产室,可在外面干着急坏了。
李隆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孩子满脸都是胎脂,脏兮兮的,小眼睛睁开来一下,但又闭上了,李隆兴奋的叫道,“他睁眼看俺,睁眼看了俺,可就是太丑了”。
医院床位紧张,早上生完孩子,下午就被撵了回来。
李隆在驴车上垫了好几层被子,生怕冻坏了媳fu和娃娃。
段梅躺在驴车上,挺着劲,笑骂,“哪有这么夸张,又不是瓷娃娃”。
李和没有去医院,就在家看门。
家里的家务活都是老四在做,别看老四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她会煮面条,炒面,蛋炒饭,还会和发面蒸大包子,单一个西红柿,也能搞出花来,西红柿炒蛋,糖渍西红柿,凉拌西红柿,番茄炒豆腐...
早上还要一早起来洗衣服,哪怕井水打上来是暖和的,可不一会就变凉了,小手能冻得通红。
吃过午饭以后,还要把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