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这么大雪,家里回去也没啥事,不回了”
又拿了纸和笔,唰唰的写好,jiāo给苏明,“帮我发个电报,字数不要减,就按我写的发”
苏明应了声好,就冒雪出去了。
“本来我还找你要钥匙呢,你要是回去了,我就盘你这里。不回去更好,咱俩一年对付过年“,何芳又把李和的几件脏衣服找出来,顺手扔进盆里,“你从井里面给我打水,应该有点温乎“
铁皮桶结冰了,绳子都都被冰棍结在一起,李和往地上往地上使劲磕,搓手暖和了一下,才勉强放进井里,“这温度够低的”
何芳,切了一声,“这温度才哪跟哪,在我们那旮旯,不到零下20度,都不好意思喊冷”
李和笑道,“天天喊冷的可是你自己,你们东北人怎么还怕冷?”
何芳笑眯眯的道,“谁再问我’东北人怎么还怕冷‘我就剁了他!简直都二到没边了,我们东北窗户是双层的,阳台是可以封闭的,屋里坑都是烧到26度,我们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不怕冷?“
何芳的爷nǎi是做小买卖的,属于“黑五类”。
上高中后,因“黑五类”的身份而被迫下乡到工农中去“改造”。
所以在特殊的年代,造就了一身硬脾气,至今一提到那个丧德败行的老师因为歧视她而给她的考卷0分就咬牙切齿。
有时说话呛的李和都没脾气。
李和把桶拎上来,用手试了下水温,”这水可以,暖和的很,我再从厨房给你加开水“
大缸里又灌满水,李和又匆忙去菜场买菜,家里可只有面条,还有一些咸菜,其他什么都没有。
75、新路子
何芳的到来,让李和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宽大的厅堂里,放置着紫檀大方桌,红木大椅子,靠边有黄花梨柜子,有的是雕花镂刻,不知道根底还以为这是大户人家气派。
屋里火炕烧得暖和,火炉又烧得旺,不挨着,都感觉不到温度。
可是出门立马就能冻成一团,李和把惰xing发挥到了极致,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围着火炉,翘着二郎腿,一边茗茶一边看报纸。
但是也有许多人即使大冬天,也不嫌冷。
过年了,家长难得阔气一回,小孩子手里都有零花钱,大马路上叽叽喳喳闹不停,带着自己的“嘀嘀筋儿”,到处放的噼里啪啦。
先比比谁的多,比比谁买了什么,然后一起放好,编好先后燃放的顺序。
高窜的“泥墩子”,李和蹲院子里都能看的见,这种烟花是用泥土做成窝窝头的形状,肚子里面填满yào粉,然后堵死,点燃后像一颗美丽的大树,那才叫真正的火树银花。
娘们儿大过年的依然不忘咬耳嚼舌扯闲话,爷们儿围在墙拐子一起胡啦八侃编荤段子,大凡野史八卦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侃够了,舌头累了,就到时间了,抖抖衣服和帽尖的雪,也就也渐渐散去。
年三十这天,早上起来,何芳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对着在看报纸的李和道,“帮我搭把手,烧火把肉煮上,我和面,咱晚上包饺子。”
李和在灶膛前烧火,胡须不应该的散漫着,两只手不时jiāo替着伸到灶口烤火,依然抵不住室外的寒气。
厨房门早就坏了,风灌进来,叫人觉得格外发冷。
何芳就看不惯李和这股子散漫劲,气呼呼的道,“也就考上大学了,你还有点用处,要真让你回家种地,你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搁以往你这种人非给你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挂上十斤重的大黑子,自绝于人民”
李和笑着道,“我祖上三代贫农,又不偷又不抢,凭啥批斗我?”
何芳得意的笑道,”我说你嫩了吧,你不信,遇到无良的大队干部,你这种偷jiān耍滑的二流子,早就把你送去忆苦思甜了,来个五花大绑,让你明白新社会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这还不算完事,之后再送你挖河渠,修河提,整个你一年半载,不死你也脱层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猛然听到“二流子”这个词,这在李和潜意思中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