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如果非要说各个地方有一个方面是一样的,就是各个地方的城市与农村的贫困差距是一样的。
土里刨食的农民与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可谓是天差地别,许多人为了一个商品粮户口,一辈子算是钻营了脑袋而不得。
城里的孩子浑沦吞枣可以随便混个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
而在农村想供一个孩子小学毕业那父母不知道要把牙关咬多紧才行
同样做一件事情,城里人有三五个亲戚,借个百十块钱就没问题。
农村人就没这条件,都是穷亲戚搅合在一起,大家拼拼凑凑有个五六块钱,就算不错的了。
李和就坐在广场的过道石墩上,刚点着一根烟,看见走过来的一个苗条身影很眼熟。
离得近了,李和才发现是章舒声老师。
“章老师,你读过叶芝的诗吗?叶芝说过一句话:‘人们在与别人的争吵中发明了辩术,在与自己争吵中创造了诗。#所以你看,这句话说的多妙,争吵讨论的是事实概念。没有争吵哪里来的进步?”,一个带着眼镜,梳着三七头型的男子围着章舒声滔滔不绝,颜值度挺高。
章舒声笑着道,“不好意思,我真没看过,不像你那么博学。”
“哪里,哪里,你夸奖了。不过没读过挺可惜的,我家里有一本,明天我可以拿给你看一看。”男子谦虚的说道。
“不好意思,温科长,我得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
李和听出了章舒声的不耐烦。
“那我送送你吧,晚上一个女孩子不怎么安全”。温科长继续不依不挠。
李和从石墩上站了起来,走到章舒声边上,笑着道,“哎呀,姐,搞半天你在这呢,家里人打发我来接你呢”。
温科长仰头看了一下,“你是谁——”
“我来接我姐回家,废话那么多?”,李和的语气很不耐烦,配合着那一副板寸的发型,一股小流氓的气质。
“嘿,这位小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章舒声对突然冒出的李和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回过味来,这时候才慌忙打圆场,“温科长我给你介绍下,我这是表弟,还是个小孩子,你别一般见识”。
温科长收敛了下表情,笑着道,“那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
李和故意傲气的仰着头没吱声。
章舒声笑着道,“没事,那温科长,既然我弟弟来接我了,就不必麻烦你送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你慢点走,有时间请你吃饭,老莫的鹅肝很正宗”,温科长看着章舒声的身影依依不舍。
章舒声刚走到路口就噗嗤笑了出来,“平时看你也挺老实的,怎么现在越看越像个促狭鬼了”。
自从上次礼堂事件以后,章舒声也不把李和当做普通学生看待了,没有端着老师的架子,说话很随xing。
李和尽量不去看章舒声那张娇艳的脸,太让人紧张了,一边走路,一边装作看旁边的景物,“我就看不惯那么墨迹人罢了,难道她看不出你不想搭理他?也太没自知之明了。”
“那是物质局的一个科长,家里人介绍的,倒是不好不去应付下。你来这边干嘛呢?”
原来是相亲的,不过确实,像着这样扑到30岁还没结婚的,爹妈不知道要熬成什么样。
李和笑着道,“我就住三庙街,宣武门前面一点点。出来没事溜达一会,消消肚子,晚饭吃多了。你吃饭了吗?”
问完这句话,又感觉好像问的有点傻,人家去相亲,能没饭吃吗?
“你别说,我还真没吃呢?走吧,一起吃,我请你”。章舒声倒是挺理解人,知道农村来的学生不容易,主动要请客。
这边都是国营饭店,两个人骨子里的默契,都选择视而不见。
至于私营饭店,两个人转了一圈,还没找到,有的是没有招牌的,没熟人领路,还真不好找。
最后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寻见了,章舒声道,“就这家吧”。
章舒声问李和能不能喝点酒,李和也没推迟。
每人起了两瓶冰镇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