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在瓶盖上钻了个空,用灯芯穿过,添了点煤油,放上自家的灯罩,一个简单的煤油灯就这么三两下做好了。
李和在琢磨要不要老四送过去的时候,何招娣倒是自己过来了。
王玉兰说,“招娣来了,你家开始包饺子没?”。
何招娣说,“家里正忙着呢,我就有几个字不认识,来问问二和”。
“那你们忙,要喝水自己倒”,王玉兰一听说是来认字的,立马没了兴趣,转身又回了厨房。
李和把煤油灯递给何招娣,“你瞅瞅,是不是比你之前的强多了”。
何招娣见李和把这么个小事能放到心上,自然高兴的不得了,不过看了一眼那个有点发黑的灯罩说,“谢了,我以为你给我个瓶子完事呢.这个灯罩是你家的吧。你给我了,回头你老娘找不着,还不冤上我?她东西可都是有数的”。
李和摆摆手,“又没刻名字,拿去用就是了。再说,咱家都有手电筒、也有马灯,也有电灯,基本用不上这个了”。
何招娣要走,李和送到门口,“天冷,你多穿点衣服”。
”李二和,你是个好人“。
”我当然是个好人,你不用再给我好人卡了“。
何招娣说,“我毕业会留在那里吗?“
“大概会吧,我也是看学校怎么分配的”。
“恩,那我知道了,我走了”,说完何招娣头也不回的走了。
52、年三十
这个新年依然没有多大新意,新年的宏钟大吕撞响,千门万户的鞭pào骤然响起。这鞭pào虽不及焰火气势雄壮,但它却像滚滚的春潮,震撼激dàng在山乡的角角落落。
年三十这晚上饭菜刚上桌,却突然一下子停电了。
李和也没去检查电路,早就有了停电的心里准备,电力不足,停电是经常xing的问题。何况又是年关口,更是用电高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王玉兰摸黑点着了煤油灯,突然找不着了灯罩,咋呼老五道,“是不是你这熊孩子拿去玩了,想想放哪了?赶紧找找,一点都不省心”。
老五委屈的说,“那么脏,俺才不玩呢”。
李和赶紧打圆场,“没灯罩也行,你放堂屋就是了,屋里也没风。你要是去厨房,抽屉里也有蜡烛,我在县城买了一大堆呢,放到厨房里够用了”。
李和拉开抽屉,随手点了一根蜡烛,屋里倒是更亮堂了一些。
王玉兰说,“那多浪费,有煤油灯就行了”。
李和说,“孩子跑来跑去,等会再来人,黑乎乎的啥都瞧不清”。
年夜饭,王玉兰没有打折扣,鸡鸭鱼肉都是很齐全。李和兄弟俩开了一瓶茅台,李隆说,“还是好酒喝着带劲,一点不上头,这一瓶咱俩喝完”。
段梅说,“你别喝多了,等会要带孩子去拜年“。
李隆倒是听话的很,直接抿了最后一杯酒,就把酒瓶给了李和,自己不愿意喝了。
王玉兰见儿子又被媳fu管住了,有点不满了,就说,“年三十正经的不喝,什么时候喝,多喝点,等会俺带孩子”。
段梅说,“你可哄不来孩子睡觉,这孩子晚上可闹腾了。俺肚子里这个晚上也闹腾,一宿一宿的,俺都睡不安稳。隆子喝多了,晚上就没顶事的了”。
李和见婆媳俩,这点小事都能掐起来,他可管不着,只管闷头吃自己饭,喝自己酒。
不过王玉兰终究是软绵xing子,也翻不出啥浪花。
吃晚饭,王玉兰掏出手绢,给了每人给了一块钱,算是压岁钱。只有大孙子是破了例,给了两块钱。
李和也给了李沛5块钱压岁钱,这次孩子这次是不认生了,盯着钱就不撒手了,还怯生生的喊了大伯。
李和说,“这以后一准是个财迷”。
老五朝着李和伸伸手,“俺的呢”。
“钱没有,拍掌倒是有,要不要?一边玩去,赶紧洗个脸,跟你三哥去拜年”,话刚落音,看见老五要瘪嘴放大招,李和赶紧掏出五块钱,“过年,不准哭,你要是敢哭,我非揍你,让你哭个过瘾”。
老五立马笑嘻嘻的接了,李和感叹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nǎi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