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暖和了一点,可是李和的手已经别冻得皲裂了。
乡下的姑姑,过得很不好,两间夯土而建的墙上zhà裂出一道道缝隙,对面的土墙上有一个掏土挖出的窗户,窗户很小,光线也非常少,屋子里很昏暗,屋顶的茅草长时间没有翻新,使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刺鼻沤草味。
家里没有一样完整的家具,碗都是豁口。两个孩子手都是黑的,分不清是天然色还是脏的。
但是家里很客气,还借钱去买了一只羊,用烤全羊待客。还喊了其他的亲戚来陪客。一只羊连骨头都不剩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是要客气留着吃饭,实在没有好东西待客了,两碗粟米粥,黑乎乎的,油亮亮的,加上一碟罗卜咸菜,何芳跟李和照样喝的香甜。
不要说何芳不忍心,李和都有点不忍心了,看着她姑姑脸上灿烂的笑容,无由的生出感伤的情绪,心里颤抖抖的。
李和说,“留点钱吧。”
他想着他要是有这样的亲戚,他怎么样都是帮衬的,奈何一想到他两个舅舅和姑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他心狠,是他亲戚不通相。
要是通相做人,先做一个脸孔,糊好了,挂墙上,人家才能认你。
两辈子的事情,虽然不至于有怨气,可也不至于让他有多大的好感。
“我留个一千吧。”何芳再一次郑重的说,“谢谢。”
“傻子,我的就是你的。”
姑姑睁大了眼,死活不接这钱,愤恨的跟何芳说,“没你这么瞧不起人的。”
何芳搂住她肩膀,给她顺了下背,噙着泪说,“姑,我是小的,孝敬你的。我爸走的早,小时候就是你带着我的,你还记得不,我说过要孝敬你呢。”
她去读大学的第一年,就是她姑姑卖了家里最后一点口粮给她凑的路费,她怎么能不感念呢。她更心疼她姑姑是因为她姑姑有羊癫疯,还在吃yào呢,一发作起来,老受罪了。
她姑爷是个闷xing子,一时不知道说啥好,只是一个劲的说,“这不好,这不好。”
“两个孩子要上学了吧。是我给弟弟妹妹的。”何芳还是坚持留下了这一千块钱。
回去路上,何芳又对李和说了一句谢谢。
李和终于不耐烦了,诈唬道,“姓何的,有完没完了!老子挣钱不给你花,给谁花!你要是怕花不了,还有大把的花姑娘帮着花呢。”
何芳怒目圆瞪,“你敢!”
狠狠的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李和得意的笑道,“那不就得啦,使劲花,可劲的花,咱家地下室的钱数过没有,你能花完算你本事!”
“得瑟吧!”何芳真没数过,可是几大箱子,应该有不少呢。不过她不在乎,只要他能守着她一辈子,才叫好了。
何龙要带李和去山里面打猎,李和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暖和的阳光,蓝蓝的天,真是舒心,他跟着去了。
何龙是好猎手,一管土qiāng使得利索的好,兔子逃不过他的眼睛,野鸡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和跟着后面,脸上被刺槐都拉出了一个长口子,又再一次的毁容了。
他拿起何龙的土qiāng也试了几把子,准头不够,还没瞄准,野物都已经跑了,不免有点灰心了。其实不管是苏式54,山寨ak47,81杠,56冲,他都没少玩,对军工企业来说,最不缺的就是qiāng支和子弹,靶场大着呢,还不是由着他折腾,可是他这shè击水平就是跟不上,有些东西还是要靠天分的。
他是有口福的,狍子肉,野鸡,兔子,蒸、煮、煎、炒,每天还是变着花样吃。他脸上都吃出了一刀肉。
说是在这边住上两天,这里已经住上一个多月了,他不着急呢。
他跟何芳两个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回床率特别高。
何芳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李和还笑话她,“肉不吃,天天吃酸菜,也是没出息了。”
只是连续干呕了几天,老太太觉着了不对,让她去了医院。
李和陪着她去了医院,居然怀孕了!
这地也太肥了!
他是又惊又喜,他高兴地抱着她晃了好几圈!生命中的奥秘,他怎么能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