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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道:“便……依参政所言。”
我他妈根本还没有言!
孙卞心中骂娘,面上却依旧十分沉稳,复又道:“既如此,不妨先着众人先行离开?至于祭奠,只能今日先通福一众先皇,将来再择吉日……”
杨太后这才听懂了,忙道:“很是……很是。”
见这般暂时将着急的事体定了下来。
百官们在黄门的引领下,按列各自出去。
范尧臣见杨太后并无任何主见,心中暗叹,却是不得不道:“太后,可要臣等在此等候?”
“自然……自然!还请诸位官人留在此处。”
杨太后忙道。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
谁人留,谁人不留?
范尧臣无奈,到底想着从前赵芮,复又问得清楚道:“可是请东西两府留得下来?”
又补了几个虽未在府,却一般重要的宗室并官员。
杨太后道:“很是,很是。”
最近早已习惯了太皇太后一力包办后宫事务,不用过问的官员,见得杨太后这般反应,俱是心情复杂。
虽说天家无家事,俱是国事,换得从前,大把臣子yu要把手伸进后宫里头,不叫隔绝中外,便是天子房事,也想要chā手一回。
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管得这样细碎,哪里是宰辅们当做的事情。
也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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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章还没有回府,季清菱便得了消息。
“陛下把太皇太后推下了天庆台?!”她惊问道,“莫不是谁人乱传的胡言罢?”
秋爽立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虽知道是个台子,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台子,只好迷茫地看一眼对面回话的松节。
松节点了点头,也是一副受了大惊,堪堪镇定过来的模样,道:“是天庆观中传出来的,听说当日的观中正准备迎接天子、太皇太后祭祖,因那天庆台处要道士去做水陆法会,一般也有几个小道童在后头帮着搬东西,好几人都看了个正着……”
他仿佛没有看到后头秋爽的模样,却是又多补了一句,道:“宫中年年清明都在天庆观的天庆台上祭天,今岁却出了这样的大事,不知钦天监中是谁人选的日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不着痕迹地,就把天庆台的来历给解释了。
秋爽听得懂了,便也生出问题来,chā道:“陛下为何要推太皇太后?那台子什么模样,是不是不小心错了脚?”
天子只有七岁,站不稳掉下去,不小心撞倒了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松节道:“官人还未回来,百官还在其中,只是外头已经传开了,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有人说陛下是中了邪。”他顿了顿,又道,“听闻是前头汴水抓了太多鲤鱼,吃了鲤鱼精的徒子徒孙,叫鲤鱼精恼了火……”
季清菱听得目瞪口呆,问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传言?”
真是敢想。
用滑稽二字,都不能形容。
松节苦笑道:“都传开了,都水监那日不是用浚川杷清淤通渠,却不得用?还正正遇得汴河发大水,如此荒诞之事,京城寻不得缘故,便也说是鲤鱼精生了气,眼下遇得天庆台之事,越发给了他们话头,还有人说陛下‘相煎何太急’。”
“是哪个书生胡诌的罢?”把天子比作鲤鱼,还要拐着弯酸他一句本是同根生,季清菱听得也很是有些无奈。
其实赵渚又哪里是什么鱼跃龙门了。他是正经的皇家血脉,太祖皇帝的直系后人,若是真正论起来,其时比赵芮还要名正言顺。
这些话传得乱七八糟,偏偏里头真事夹着假事,叫人很难从中挑出哪一句是对的,哪一句是杜撰的。
秋爽忍不住问道:“夫人,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她一面说着,脑子里一面想到了那些个坊间话本听来的皇家密事,小声道:“会不会是三大王、四大王二人yu要学那太宗皇帝?此时正在天庆台中……bi位?”
刀斧夜影的事情,大晋里头,哪怕是十岁的小儿都听说过。
季清菱原本还在奇怪,为何坊市间总会有那许许多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