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温小什么的老师来着?”
“温小墨……”
“哈哈……是她,就是那孩子,那孩子也是个好闺女,前些年她经常来我们这里教孩子们呢,以前条件不好,我们觉得没什么给人家的,可现在吧……条件好了,那闺女咋也不来了呢?”
“她啊……不是不想来,而是在忙工作呢,人在香江……”
“香江在哪?”
叶浅茗无奈的笑了一下,开始给这个从未走出大山的老太太讲解香江在哪,讲这个山以外的世界,也不管老人家能不能听得懂,但只要老人家开口询问,她有问必答。
篝火的光芒照亮整片山头的小广场。
跟我最初来到这个贫穷的山村不同的是,现在村子里除了有学校外,村子里新立起了一排的新房,以前这片空地在下雨天还是会有泥泞,但现在已经铺了一层水泥地面,村子的周围因为那年闹‘蛇灾’的原因,围起了一圈的栅栏,几株古树被护了起来,但最大的那株据说超过五百年的古树在施工的时候没有护住,原本就空心的,挖土机没控制好位置,大树倒下后断折了……
很多的事情从村民们的口中说出来,有对于现在生活改善的喜悦,也有对以前一些事物怀念的唏嘘,但最多的还是‘喝酒’‘喝酒’的声音。
推杯换盏。
村长和几个相熟的村民轮番过来敬酒,说起来村里今天考出去的高中生,还有那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周悦,已经考上了‘人大’,大家都说那孩子出息了。
当然,周长庚跑过来借着敬酒给我诉苦,说周清清最敬佩我,让我劝劝周清清,让她赶紧安下心来去嫁个人家,别再想着自学考大学的事情了。
我哈哈大笑着,跟这老倌儿一通打哈哈,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直接把他灌倒了。
酒是村子里自酿的黎山土烧,蔬菜纯天然种植出来的,猪肉喷香扑鼻,村子里自己圈养的,今天宰杀的这一头据说养了一年多,原本是打算去年等我们这些支教过的老师再来就宰了的,但一直等待现在,鱼是河沟里捕获的,没有污染,鸡鸭和蛋也都是一些人家主动杀了拿来的————
这样的氛围在我看来,是天底下最让人放松而惬意舒心的氛围,不用担心吃得不干净,不用担心喝醉了会酒驾……
没有担心,开怀畅饮!
谈南关的变化,说起那一年周寡fu去世留下的小圆小圈这对兄妹现在的近况,说到冬生爷爷去世以后,大家都不太适应学校里的校医看病,虽然校医也很好,但很多人还是觉得摘草yào在家里煎yào治病更踏实,吃那些yào丸子总是让村里人觉得病好得更慢。
天南地北,浮一大白再浮一大白。
聊得尽兴,喝得尽兴,有的村民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说前些年怎么怎么的苦,为了过个年,去问人家结个工钱,差点给人跪下……
俗事种种,遇到对的人,吐露衷肠,在半盅‘马尿’迷魂汤的麻醉下,积压在心底的那些压力、枷锁和包袱就会不由而然的抖落出来!
喝到很晚很晚,篝火烧得很红很亮。
村民们毕竟白天劳作,有些喝多了被自家的婆娘扛回去睡觉了,有的是耙耳朵,喝到脸红就嘿笑着赶紧撤退了,几个大胆能做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酒量,自己把自己灌醉趴下……
到最后,剩下我和陈涛、王朗几个人还在浅酌着。
我张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当年跟着王朗一起离开的柳白,不由得问了一句:“小白呢?当年你不是带着她一起走的吗?”
说到这个,王朗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忽然发抖,里面刚倒满的酒yè都泼洒出来。
“她……走了。”王朗的嗓音一下子沙哑,眼眶通红。
我愣了一下,朝陈涛看过去。
陈涛或许是知情的,表情也显得有些难过的拍了拍王朗的肩膀,朝我苦笑道:“小白那年跟着狼哥出去,在滇南难产去了,孩子和人都没保住。”
我呆怔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伸着酒杯过去跟王朗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王朗跟往嘴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