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便不敢让自己随意喝醉了。
覃桓昔走上露天阳台,偌大的阳台繁花锦簇,景色宜人,夜风袭来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阳台正中央放着一套别致的桌椅,靠近栏杆的位置还摆着两张躺椅,的确是一个平心静气的好地方。
覃桓昔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手肘支着桌子,手掌托着腮,欣赏着莫宅精心打理的美景。夜风轻抚,夜色迷人,心境渐渐趋于平静,仿佛拨开了乌云的皎月,照亮了漆黑的夜路,一瞬间找到了迷失的方向。
覃桓昔翘起嘴角两端,心情豁然开朗,他耐心地等着莫绍蘅的美酒。
没过一会儿,身后便传来步履稳健的脚步声,覃桓昔转头见莫绍蘅一手拿着红酒,另一手握着两个酒杯,手腕上还搭了一件风衣,他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件风衣,莫非是……
莫绍蘅将红酒和杯子放到桌子上,拿起风衣披到覃桓昔肩上,随后一边倒酒一边道:“夜间风大,露天阳台有些冷,你身体刚恢复,今晚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别着凉了。”
覃桓昔低头扯了扯风衣的领子,心情有些复杂,更多的却是心头无法掩盖的悸动,他垂着眼眸低声道:“谢谢……”
莫绍蘅只是笑了笑,将一杯酒摆到覃桓昔面前,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沉默地喝着酒。
覃桓昔端起酒杯小饮一口,感受着浓烈的酒味在口中弥漫,划过喉咙,缓缓坠入腹中,dàng起淡淡的暖意。他今天的表现能用拙劣的谎言,瞒骗过对他不了解的苏漾和莫姗杉,却不一定能骗过莫绍蘅的眼睛。
覃桓昔心中轻叹,也许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潜意识里他不想欺骗莫绍蘅,甚至有些希望莫绍蘅能够看穿他,以前是为了莫寺源,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念头和期待。
“小叔,桓昔,你们还没睡呢?”气氛沉默之际,莫姗杉走了过来,她绕过两人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瞧着桌上的红酒,托着腮帮子犹豫着道,“好久没喝酒了,我也要喝。”
莫绍蘅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自己去拿酒杯。”
莫姗杉闻言,难得任xing地撇了撇嘴,不过她也知道,让自家高冷的小叔替自己跑腿,比做白日梦还异想天开,所以她要是想喝酒,就得自己认命地去拿酒杯。
莫姗杉拿了杯子很快就回来了,也不指望莫绍蘅给她倒酒,便不客气地自己倒了半杯,还很爽快地与覃桓昔干杯,满足地叹息道:“小叔的收藏果然无与lun比,难怪小叔每天睡觉前,总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喝上两杯,太惬意了。”
覃桓昔赞同地点点头,转脸问莫姗杉:“苏漾呢?关翼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
莫姗杉想到苏漾,脸色有些担忧:“已经睡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关翼的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流了很多血,有些失血过多,沈叔给他包扎好后,他就昏睡过去了。苏漾其实心里很担心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看到关翼没事,她才能真正放心。”
覃桓昔想起关翼,好奇地问:“这个关翼到底是什么人?”
“关翼是苏闻天培养的杀手。”莫绍蘅突然开口道。
“杀手?”覃桓昔非常惊讶,“那他现在怎么成了苏漾的专属保镖,而且苏漾对他……好像十分在意。”
覃桓昔说得很委婉,不过之前看苏漾对关翼别扭的态度,虽然嘴巴上十分嫌弃,眉宇间却布满忧心。他心里十分肯定,苏大小姐应该是动了真心,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苏漾心里有些恼火,像是在跟关翼怄气。
莫姗杉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关翼是孤儿,苏漾的父亲捡到他的时候,关翼最多七八岁,后来就留在了苏漾家里,跟着苏漾父亲的手下训练,十几岁就开始出任务了,关翼很能吃苦,又有毅力,苏漾的父亲很器重他。”
覃桓昔想到那张平凡却坚韧的脸,这人的外表再怎么平淡,但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属于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去之人般决绝的人,一眼便知绝非泛泛之辈。
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