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脖颈那节皮肤分明有些发红。
与此同时,她听见那人对自己说的声音:“……出去。”
隐忍的,咬牙切齿的,像是被个陌生的人窥见了自己最不愿给人看到的那一面。
江雪迟疑地站在原地,对她说了一声:“需要……我去喊保姆吗?”
谁知那人飞快的回道:“不要!”
她不想总让那些帮佣看笑话,看呐,名门薛家,那个少时令人惊才绝艳的薛大小姐,如今也是个要人帮着梳洗的废人。
她可以倔强,但她不希望摔倒的时候,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旁边用怜悯的、嘲笑的目光扶起来。
江雪脸上浮出几分为难,试探地走了两步,放低了声音小声道:
“我、我扶你起来好么?刚才薛继鸣跟我聊起一本书,他说只有你的书房里有,我有些心动,所以想过来借一借,没想到会冒犯你,我很抱歉。”
花白禾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吭声,不知是拒绝还是同意。
江雪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地上凉,我扶你去床上坐着吧,好不好?”
她看着那人脊背弧度稍稍僵硬了,察觉到自己的靠近也没躲,江雪俯身过去,头发丝从肩侧悉数滑落,轻轻地拂过底下人的脖颈,掠起丝丝缕缕的yǎng。
江雪的动作挺熟练,一手托在她的后背,另一手穿过了她的双腿膝弯,而后陡然将人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不对!
这怎么就变成抱了呢???
花白禾猝然抬头去看她,因为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动作跨度这么猛,登时吓得抬手就抓住了她肩膀处的布料,瞪大了眼睛去看她。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是温室里刚被人摘下来的娇花,受了点外面的小冷风,就瑟瑟往旁人的怀里钻去。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有些苍白,唇上也是淡淡的粉,身上那股易碎品的味道……
光是这么一个眼神看来,都像是在跟人撒娇,好像在说:
轻点。
求求你轻点,你会弄疼我的。
江雪垂眸看着她,因为低头时眼底的光被挡了,所以看不出那暗下去的情绪是什么。
花白禾正待分辨,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稳稳放到了床上,对方微屈了屈膝盖,视线变跟她平齐,又对她笑了笑,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就下意识地用抱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和和气气的道歉样子,任谁能把她和刚才那个将人一言不合打横抱起的人联系在一起?
花白禾被堵的有些无奈,正想赶紧把书借给她让她走人,却不妨对方的手落下时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裤脚,柔柔地‘哎呀’一声,眨巴着眼睛问她:
“你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