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读初二的时候校门口有门面房出租,就留了一间给爷爷,这才不用起早贪黑地赶路,村里没有农活的时候就在铺子后面搭张板床,爷孙俩挤在一起过夜,他们的日子才渐渐好过些,手上也宽裕了些。
可叶孜知道,就在他去县里读高中的时候,爷爷的小食铺子日子就艰难起来,而跟爷爷抢生意作对的,不是旁人,就是他大伯母的娘家侄子,他大伯母眼红爷爷这个小食铺子不知多久了,在村里一向指责他爷爷偏心眼,将大儿子也就是叶孜大伯以及长孙叶孜的堂兄叶栋当成了外人。
可大伯母在村里闹得再凶也没多少人附和,谁不知道当初叶文博从城里将口不能言对外界没一点反应小傻子一样的叶孜抱回来时,也是大伯母和他们爷孙俩划清界限,说什么要养就让老不死的自己一人养去,如果不答应将叶孜送走,他们两口子连养老都不管的,当时可是闹到了村长那里,爷爷那时气得狠了,当场白纸黑字写清楚了。
第2章 早餐铺子
镇中与镇小靠在一起,这两年镇上的人收入上涨,家长也舍得给孩子零花钱,用来早上买早点和课间买零食,也因此,在镇中门口开个早点铺子,人虽然辛苦些,但还是能挣上些钱。
叶孜爷爷开的叶家早点铺子一开始卖包子馒头,后来又加了豆浆,虽说是卖早点,但到了下午的时候,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cāo场上疯过一圈后出来都喜欢买些吃的,填填早空了的肚子,所以叶孜爷爷在中午午睡过后又会再做些包子出来,掐着学生下课的时间出笼。
叶文博一人将两个儿子拉扯大,二儿子去后又独自将孙子带大,几十年来为了让儿子孙子吃得好一点,在吃食上很是下了番功夫,虽说只是一家简单的包子铺子,可包子的品种却不少,皮薄馅多味道又好,三年下来颇得了些回头客。
叶孜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学生下课的时间点,校门口早没了人影,叶孜提了包慢慢走过去,就看到叶家早点铺子斜对面铺子门口坐了一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大声唾沫横飞说着什么。
叶家早点铺子门前显得更加清冷,叶孜冷冷看了眼那人,脚下加快速度。
跟隔壁文具店老板娘侃了半天的王桂兰,看到冲出来的人愣了一下,接着就眯起眼睛咯咯笑道:“哟,这是高材生回来了啊,在县里待了几个月就瞧不起人了,见了大伯母连人都不叫了。”
叶孜听着犯恶心,连头也没回就冲进自家铺子里,高声喊:“爷爷,我回来了。”
“小孜,回来了。”叶文博从屋里走出来,六十多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半,常年的cāo劳与中年丧子的伤痛让他看着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虽然家里条件艰苦,却与镇上及村里同年纪的人不太一样,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一件藏青色的衣裳洗得都发白了。
“在县里待得还习惯吗?快将包放下,先吃几个包子,等下我们一起回村里,爷爷晚上给小孜做几道好菜。”叶文博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看向叶孜的目光和蔼慈祥,仿佛没有听到外面王桂兰数落的声音。
“爷爷……”叶孜将包放下,走过来一把抱住叶文博,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不太习惯跟孙子这般亲热的叶文博有些不适应,又舍不得推开孙子,手犹豫了一下落在叶孜的背上,拍拍他问,“是在县里被人欺负了?”
这孩子在外面没少受欺负,却从来不会跟他说,“还是你大伯母说了你什么?她的话别听,什么事都有爷爷在呢。”
叶孜的鼻子里发酸,抱着爷爷瘦弱的身体好一会儿才松开,转过头不想让爷爷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看了一圈铺子说:“就是想爷爷了,爷爷,赵哥呢?不在咱铺子里干了?”
初三的时候叶孜功课紧张,铺子里的生意又忙,叶文博怕耽搁叶孜的功课,所以请了个帮手回来,就是叶孜口中的“赵哥”,叶孜此刻当然知道赵松的去处,就在对面,还带着爷爷的包子配方,那就是个白眼狼。
叶文博冷哼一声:“别说他了,他去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