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年轻的时候,他可不会半夜没事起来。
显然,齐潋就是来找他的,而她为什么过来,联想一下女儿今下午的举动,也能猜个大概了。
“到处都有美酒,边缘星民风彪悍,这地方冬天又冷,所以有了这种烈酒。我以前在矿场跟大家一起开矿时候爱上了这种酒,长年累月地喝着,现在已经离不开它了。”江潺闻了闻杯中酒香,状似陶醉道:“人的这一辈子就是在寻寻觅觅,我不是土生土长的边缘星人,但是等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扎根在这里,我才确实地安定了下来。这里很好,糙地方配糙汉子,反之,如果要给一个像我这样的糙汉裹上丝绸做的衣服,住进那金碧辉煌的庄园里,反而是滑稽了。”
齐潋也笑道:“金丝雀也不是总住在金丝笼里,皇家的庄园也不一定处处都金碧辉煌。豪华大气有之,深沉内敛也有,温柔秀致当然也不缺。居住在什么地方其实主要还是看心境吧,也看身边是什么人,我见过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们儿孙绕膝,晚年过的很是和乐。”
江潺停下饮酒,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楼上,齐潋知道,这一刻他想到了江燃,于是趁热打铁道:“我来到异国他乡,其实其他种种煎熬都还能够忍受,只有独居时的孤单最难熬过。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一个人在联邦这么孤独,那么燃燃去了帝国呢?她在那里,就和我在这里一样,是没有亲人的。”
她说着,拿起酒壶,又给江潺道了一杯酒:“而且您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在异国,您在这里也会经常想她,两相加起来,岂不是双倍的思念和孤独?”
江潺被齐潋戳到了关节处,他一瞪眼,神情显得有些凌厉,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敦厚:“不住在一起不代表见不到。燃燃离家这些年,我们经常联系着,全息通话系统能让我们面对面地jiāo谈,对我来说,这也可以了。”
“冰冷的影像终究比不上儿孙绕膝的温暖,我也经常通过全息系统和我母亲对话,但是每一次,那些不可触碰的影象都会提醒我我们之间隔了多远的距离。而且和我总会回帝国的这件事不一样,您是知道的,燃燃跟我回帝国以后,也许再也难以回到联邦了。”
江潺转动着酒杯,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她又道:“所以啊,燃燃想要您一起过去,也是希望以后能够经常陪伴您,她今天被您拒绝之后,看起来十分难过,所以我才想着能不能来试试和您谈谈呢。”
江潺看着她说道:“既然你知道燃燃来跟我谈过,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她其实都说过,而且她和我谈了两个小时,所说的其实比你说的还多的多,而我没有改变主意,你就应该知道,我应该是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