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是有些迷信的,即便是庾老夫人这样厉害的人,到了这个年纪也不得不借助一些其他的东西让自己安心。
王珺虽然担心她的身子,却也知道她的脾气,见人这般说道便也不好再多言,只是又替人重新添置了安神茶,才又与人说道:“这样的话,那孙女陪您一道去吧。”
庾老夫人听着这话倒是没有阻拦。
她笑着点了点头,想起午间王珍过来时说得那些话,便也同人说了一句:“你五姐和八妹也打算去。”
至于为什么去,自然是因为想给冯氏添些香油钱,让她在底下可以过得舒坦些。
王珺听着这话也没说什么。
庾老夫人也没再同人说起这些,只是又说了些家常话,待又过了两刻钟,外间容归便打了帘子进来。她应该是刚从外头过来,小脸都吹得有些苍白,等被屋里的暖气一打,这才缓和了些,同两人说道:“奴把醒酒汤送过去了。”
边说边给两人行了礼,紧跟着是又一句:“过去的时候,二爷和王爷都用了有十多壶酒了,奴倒是很久没瞧见二爷又这么快意的时候了。”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忍不住拧起了眉。
十几壶酒?
“父亲和齐王没喝醉吧?”
容归闻言便又笑道:“您放心,二爷和齐王没事,先前奴去得时候瞧见两人是要快散了的样子,便也没劝。”
说完,她看了眼王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又笑着同人说了一句:“奴瞧着二爷对齐王倒是颇为赞赏,先前奴送醒酒汤过去得时候,听到二爷一直在夸赞齐王。”
王珺先前一直惴惴不安,就是担心父亲不喜欢萧无珩。
如今听得这话,先前那颗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只是瞧见祖母和容归看过来的眼神,小脸忍不住就红了起来。她难得有些别扭得起了身,而后是红着脸,与庾老夫人说道:“我,我过去看看父亲。”
这些日子父亲夜里一直在咳嗽,今儿个又用了这么多酒,她心里有些担心。
庾老夫人听她这般说道,自然也没有阻拦,只是笑着又嘱托了人几句,便让人走了。
等到王珺离开。
容归上前几步服侍着庾老夫人起身,口中是同人笑道:“奴还是头一回瞧见郡主这样呢。”
“是啊……”庾老夫人看着那面还在浮动着的布帘,同样忍不住笑了笑,面容慈爱、语气温和:“看她如今这幅样子,我就庆幸以前没bi着她去做选择。”
“要不然……”
她望着那用美人灯罩盖着的明亮烛火,语气幽幽得说道:“我只怕也瞧不见娇娇会有这么开怀的时候。”
……
二房。
王慎难得有这么开怀的时候,便又多留了萧无珩一会,其实要不是因为今日实在是太晚了,明日两人又都要上朝,只怕他还得留人再多待一会。
身侧安泰轻轻提醒了王慎一声。
王慎闻言便点了点头,他一边伸手轻轻按了按眉心,一边是同萧无珩说道:“你今日也喝了酒,回头便别再骑马了。”
说完,又招呼过来自己的贴身小厮,同人说道:“过会去影壁让人套辆马车,再择个稳当的车夫送齐王回去。”
小厮轻轻应了“是”。
萧无珩也没有拒绝王慎的好意,同人拱手一礼后便与人说道:“那您今日先歇息。”说完,他便未再多言,只是由小厮引路,举步往外走去。
这会外头的风较起白日的时候又大了许多。
萧无珩穿得单薄,这会那两侧的袖子就被风拍得“呼呼”作响,可他却好似没什么察觉似得,只是神色淡淡得往外走去。
其实相较王慎有些薄醉,萧无珩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先前厨房送来的酒都算不得烈,别说同边陲那处的酒比不了,就连与他平日吃用得那些酒也是比不上的。
因此这会被人引着往外院走去。
他无论是那张脸,还是那双眼睛都显得很是清明。
小厮在前头领着路,他便负手迎风慢慢走着。
若是以前家里来什么客人,小厮保不准还会说几句话,可萧无珩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他是半句话也不敢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