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可是很隐晦地表现出了催促的意思:“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我……”
夏庭晚下意识地回答,可抬起头和苏言浅灰色的双眼对视时,鼻子却不由一酸。
“苏言,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他到底还是执拗地问了出口。
“你喜欢上别人了吗?可你跟我说过的,你那时说过的,我是你的小王子,永远都是……你都不记得了吗?”
爱意炙热时说的情话,此时再说出来,却令人感到又难堪又羞耻,夏庭晚知道他的质问太任xing。
可苏言怎么能变心呢。
怎么能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再变心,怎么能把他捧在手心里五年再狠狠摔在地上呢。
如果爱情也有时限,如果他只能做五年的小王子,为什么不在一早就告诉他。
“夏庭晚。”
苏言的双眼,在今天第一次凝视着夏庭晚,他的面容绷着,露出严肃的神色。
“五年前我们结婚时,说被bi心里不情愿的人,是你;一句一句说自己喜欢更年轻帅气的男人的是你;非要签婚前协议说离婚时不要我的钱的人,是你;喝得烂醉亲别的男人被周刊拍到的人,是你;半年前,和我闹脾气就跑出去酒驾飙车的人也是你。你没有安全感、要面子,所以做错了事,也要别人给你台阶才稍稍服软。我和你的婚姻,你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么多年,因为爱你,面子我给了,里子我也给了。我累了。”
夏庭晚的身体颤抖起来,明明是他自己bi问的答案,可是苏言每说一个字,他都难受得想要捂住耳朵,苏言说到最后,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用尽全力才忍住不在苏言面前大哭出来。
他刚刚勉强拼凑起来的勇气,在这一刻溃败千里。
五年了,苏言从来不和他翻旧账。
再恼火的事,只要原谅了、翻篇了,就从此只字不提,所以有些错事,就连夏庭晚自己都好像忘了。
“我错了,”他哽咽着:“先生,我知道错了……”
他前一句话他还叫他苏言,可是这一句已经换成了先生。
他以前只在床上和撒娇时一声声地唤苏言“先生”,这时这样叫,是因为害怕。
他从未在苏言面前这么干脆地认过错,可是哪怕这样做了,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慌。
他甚至想要时间就永远停在这一刻,这样就可以不用听到苏言接下来的话。
“我累了,也不再想顾全你的面子。既然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苏言的声音低沉,他又重复一遍“累了”,面上的表情却平静,慢慢地道:“我离婚,是因为不爱你了,跟别人无关。我既不爱你,也不恨你,我对你没有亏欠,也不留恋。所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以后就不必再见了。”
——
夏庭晚是逃跑一样离开苏家宅子的,赵南殊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根本一个字也不敢问,就只是闷头开车。
直到驶下香山之后,夏庭晚忽然说:“他不爱我了。”
赵南殊手微微抖了一下,他想安慰两句,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庭晚把车窗摇下来,夜色中还依稀有苏家玫瑰花圃的芬芳,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前几天在赵南殊家里时,他悄悄把苏言给他的书信整理了一遍。
苏言有个习惯,只要离开h市出差,无论落脚在哪里都给夏庭晚寄一张明信片。
夏庭晚以前总笑话他是民国时代残留下来的古董,苏言也不生气,他说:在外时,有许多事想跟你分享,但是不急,慢慢来也好。
他们真的是很不同的人,夏庭晚是随时都要弄出些动静的人,吃了巨大的帝王蟹,要拍照片发给苏言;想苏言了,就立刻缠着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可苏言不同——苏言很静、很慢,他像月夜下流淌的河流,不知何时,爱意已缓缓流入大海,再也不回来。
结婚的第一年,苏言去法国处理事情也给他寄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了几句话:
庭庭,见信好。
我在巴黎,这几日多雨,但是有幸收到圣埃克苏佩里先生1943年出版的法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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