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平日里凄凉的义庄,在这温柔月光的笼罩下,似乎也显得没有那么冰冷了。
子时刚到,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就闪进了荒无人烟的庄子里。
吱呀的一声,紧闭着的木门被推开,有人蹑手蹑脚的摸进了停放棺木的灵堂之中。
他一路摸索着前进,最终停在了房间尽头的一处棺材前。
那具棺材的侧壁上被人用利器雕刻出了一枝梅花,男人用粗糙的指腹摸索着那朵梅花印记,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棺材给撬了开来。
“冬儿、冬儿……”
男人轻声唤着少女的名字,动作轻柔的将她从bi仄的棺木里抱了出来。
他轻轻的扶着少女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那瓷瓶上的木塞拔开,顿时,一缕异香慢慢涌动了出来。
“呃——”
良久,早已没了呼吸的少女忽的嘤咛了一声,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冬儿,你终于醒了,”天禄大喜过望,他一把揽过女生,连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冬儿的眼中闪现出了一抹迷茫,她道:“天禄,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死了吗?”
她不是自尽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
为什么天禄也会出现在这?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冬儿的脑海里一个接一个的蹦了出来,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如堕梦境之感。
冬儿分明记得自己因为经常去吴府探望在那里做工的心上人天禄而被吴公子看上,从而失去了清白的身子,她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可是她现在为什么还会好端端的在这里,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听了冬儿一连串连珠pào似得发问,天禄连忙开始向少女解释起来,他道:“你别怕,你没事,是齐公子救了你。”
“齐公子?”冬儿仍旧是一头雾水。
天禄见状笑了笑,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冬儿被吴公子侮辱了之后,她为了不让心上人知道,就狠心和天禄断绝了来往,天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开始整天变得郁郁寡欢,就在这个时候,齐公子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齐公子是位相面的高手,他一眼便看出了天禄姻缘受阻,并告知天禄他的心上人在七日之内会有生死大劫。
天禄初时对于这位不知来历的齐公子的话自然是不屑一顾,直到昨天为止。
当他收到冬儿写给自己的绝笔信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立时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白水巷。
然而让男人感到意外的是,有人已经抢在他之前救下了冬儿。
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齐公子。
“齐公子大慈大悲,就是他给了我神香,帮助我想了这一出假死脱身之计。”天禄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冬儿看,神色激动的说道。
“他真是个好人……”冬儿说着,忽然皱了皱眉头,“可我曾经听父兄说过,玄门中人尤为看重五弊三缺,我们和这位齐公子非亲非故,他又是为什么要帮我们……”
天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对了,”男人陡然拔高了音调,“齐公子并非是无偿帮我们,他让我、让我去吴家拿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
“是一颗……金色的珠子。”
……
与人迹罕至的义庄不同,月城在入夜之后繁华依旧,波浪翻滚的江面上汽笛声声,除却来往的货船之外,在临近码头的岸边还停靠着一艘豪华游轮。
游轮内部正开着声势浩大的酒会,谁也没发现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室内,来到了甲板之上。
少年昂起头望着漫天星辉,良久,他脚下的江水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齐庆锡微微低垂下头颅,然后便见到漆黑的江水里不知何时开始翻滚起咕噜咕噜的水花,不多时便从中钻出了一一只通体湿透、面目狰狞的水鬼。
“回去告诉他们,我已经拿到灵珠,让他们做好准备。”少年人面色如常的开口吩咐。
灵珠由天地间至纯灵气凝聚而成,是不可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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