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必然会大失水准。
他心里着急,频繁往躺椅方向看。
忽然,在他又一次抬眼的时候,柏先生支起脸颊,微偏着头看向他,“小孩儿,走神了?”
这一声低沉有力,浸入他的心肺,溅起疯狂的酥与yǎng。怔愣间,握在手中的刀掉在了案台上,他急忙捡起,急忙否认,“没,没走神。”
“放开手脚做你的,别考虑我。”柏先生转回去,重新靠在躺椅上,闭眼道:“我躺一会儿而已。”
“嗯。”他深吸着气,悄悄甩了甩头,迫使自己冷静,然后继续处理蟹腿。
他计划得很周全,蟹肉一半用姜清蒸,另一半用芝士炙烤,工序都不复杂,但前期清理工作有点多,他卯足了劲,还想摆个赏心悦目的盘。
清蒸的先上锅,几分钟后,浇好芝士的也放进了烤箱。他习惯xing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开始切柠檬、调蘸酱,余光还是时不时往沙发处瞟。
柏先生的睡袍滑到了地上。那睡袍没有纽扣,就腰间一条带子,站着倒是能将该遮住的地方遮得严实,躺着就难说了。
但从他的角度看去,除了那一截掉下的睡袍,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略一瘪嘴,收回视线时发现差点切到了手。
蒸炙都需要一定时间,他掐着点,将浸透咸蛋黄的饭倒入锅中,和着被切碎的蟹肉翻炒,起锅时浇上鱼子酱。而正在这时,清蒸蟹腿与芝士蟹腿也做好了。
“柏先生。”他先将摆得极为精美的清蒸蟹腿端起来,“可以用餐了。”
柏云孤坐起,看着三份用蟹肉烹饪的美食,笑着挑起眉,“辛苦了。”
被那熟悉的目光笼罩,他情难自已,唇角不经意地扬了扬。
茶几边虽有沙发,可是柏先生这边却只有一盏躺椅,他不愿意离柏先生太远,只好坐在地毯上。
下午的大海宁静蔚蓝,与天同色,阳光洒落在地毯上,仿佛映出旧日的光景。
他双手叠在茶几沿,下巴枕上去,眼里心里皆是柏先生。
柏云孤挤了几滴柠檬汁在清蒸蟹腿上,夹起沾了沾酱,冲他一抬眼。
他还愣着,瞳光渐渐变得盛大,反应过来后连忙挪到柏先生腿边,张嘴接过。
柏云孤轻笑,也不与他攀谈,接着吃另外两样。
他不愿意挪回原位了,过了一会儿,见柏先生没有让自己走的意思,便试探着将脸靠在柏先生的膝盖上。
柏先生姿态闲适,并未将他推开。
他满足地吁着气,多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午餐分量太足,最终没能被全部吃完,他后颈被捏了捏,识趣又不舍地站起来,打算将碗碟端回厨房,可小腿麻了,转着筋,险些跌一跤。
柏先生扶了他一把,吩咐道:“去休息。”
他明白柏先生的意思,茶几和厨房,一会儿自然有人来收拾。
他点点头,却并不想休息,只想守着柏先生,被使唤被训斥甚至被惩罚都好。
见他站在客厅不肯动,柏云孤倒也没坚持,只是独自走去私人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
他想跟上去,心里又很没底。
此番重逢,他总觉得自己与柏先生之间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许多细节又提醒着他,并没有不一样。
他拿不准,柏先生到底希望他怎样。
正想着,忽见柏先生半侧过身。
他心中一惊。
柏先生的侧脸线条非常利落,英俊冷漠,时常给人强大的压迫感。此时逆着光,更添一份神秘与蛊惑,牵引着他去向往、去渴望。
“不想待在那里就过来。”他听见柏先生说。
海风袭人,像是将浪花卷进了他的眼中,他站在柏先生身边,喉结滚动好几次,终于问道:“柏先生,我出现在那艘货轮上,您……您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
柏云孤看着无边无际的海,“单於蜚派你去取明氏走私军火与du品的证据。”
他垂下眼睫,眼睛被波光刺得有些睁不开,“您都知道。”
耳畔传来一声很低很沉的笑,他心口一悸,连忙扭过脸。
柏先生的瞳孔被日光照得浅淡,不像平时那样黑沉深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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