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睡实在是家常便饭。但祁聿是知道他在外面的花名的,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倒不好对此多说什么,因此安安静静地躺下,没再强打精神、刻意收敛自己的疲倦。
陆卓年见他一脸倦容,还迁就他,安分地蜷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床够大,你不用睡边上,当心掉下去。”
“不会。”听声音已经快睡着了,陆卓年就不再说话,其实他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也很累。
大概因为这两人都很疲惫,跟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也都睡得娴熟,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醒来,情形就有些尴尬。
祁聿是睡惯了中间的,床边让他感觉有些不安全,半夜便习惯xing地挪到了中间去睡,陆卓年自己都不知道在床上接过多少个小情儿的投怀送抱,姿势娴熟,顺手就把人捞进怀里。两人抱得牢靠,睡得安稳,快醒的时候,祁聿偏了一下脑袋,陆卓年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自己哪个床伴,低头亲了一口,然后两人都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陆卓年拼命回想,自己刚才到底是不是亲了他一口。答案显而易见,他还没迷糊到失忆的地步。
时间足凝固了三秒。
祁聿从嗓子里溢出两声咳嗽,连忙掩住唇:“抱歉……咳咳。”
陆卓年顺手放他去喝水,骤停的心脏终于慢慢恢复正常:“没关系。”
祁聿探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声一声咳得非常剧烈,苍白的面皮底下几乎是立刻翻涌起血色的红。陆卓年意识到这不是一次“识时务”的咳嗽,自觉坐起来扶着他,给他顺背,看他仰起头颅喝下大半杯的水,喉结也跟着上下游动,成为完全绷直的颈线上唯一的突起,异常打眼。
一大早的,这可有点不妙。
陆卓年问他:“是不是叫医生早点过来给你再看看?”
“没事……咳咳,早晨难免有点,不碍事的。”祁聿放下水杯,朝他虚弱地微笑,“早上好。”
大概是清晨的时候总是不一样的,陆卓年觉得此刻的祁聿好像还没来得及将自己伪装得密不透风,又因生病而不免比平常柔弱了些,看起来便十分顺眼,甚至堪称可怜了。
祁聿下了床,问:“早上想吃点什么?”
陆卓年也起来,“你不多休息一下,起这么早干什么。”他并没有意识到祁聿问这句话的含义,只觉得这人该好好躺会儿。
“习惯了。而且,你总得吃早饭吧。”
陆卓年蹲下来打开行李箱,挑自己今天穿的衣服,顺嘴问:“什么意思,你做?”
祁聿在里间刷牙,含糊地应了一声。
据说祁聿一个伺候的人也没留,陆家那边曾特意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他没在意,敷衍说祁聿要求高,喜欢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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