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庭,当然要来看看啊。喏,你看,大家都挺感兴趣的。”
边斜在费靖身边坐下来,另一侧是个瘦瘦的年轻小伙儿,他坐下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对方那一沓稿纸上端“法制晚报”四个字十分明显。
费靖努努嘴,给边斜指了个方向,小声介绍起来:“穿白裙的那个女的,通力所的大合伙人,姓戴;戴黑框老花镜的那个,政法学院的陈教授;那边那个金边眼镜一看就像衣冠禽兽的,康仁保险的法总……”
胖乎乎的手指,一点一个大咖。
边斜微微震惊:“这些人都来听程律?”
“嘿嘿,边神这就不知道了吧?”
费靖一脸老jiān巨猾地笑,悄悄跟他说这里面的门路。
“这些人啊,要么是狼子野心想要跟我抢人的,要么都是未来的潜在客户。当律师,尤其是有诉讼业务的律师,法庭就是最好的营销平台,有没有本事都能立刻看出来。而且这回对方律师也有一点小名气,未必没看头。”
对优秀的诉讼律师来说,法庭就是战场。
费靖这话一出,边斜就立刻领悟了。
就像是作家圈的新书发布会一样,总能聚集起一批写书的同行和准备来谈合作的买方。
但也跟作家圈一样。
顶级作家才有聚集起这些人的能量,律师圈里也只有顶级律师才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如果说,平时看程白除了律师费之外,平平淡淡不显山不露水,那看此刻这这称得上是人满为患的旁听席,便足以令人感觉到她真正的能量和在圈里的地位。
糊了?
怕是他梦里的糊了。
法庭内都是禁止喧哗的,但现在庭审还没开始,有相互认识的便低声jiāo谈起来。
费靖也给边斜说了好一阵。
但要说到被告律师时,周围忽然奇怪地安静下来,于是从庭外进来的那皮鞋鞋底敲打地面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边斜正注视着费靖,这时候便见他目光一抬,看向了门口,下一刻便面色一变。
先前笑眯眯的平和几乎瞬间收了起来。
满面的如临大敌!
他顺着费靖目光望去,便瞧见了那个男人。
夜蓝的西装外套。
但不是穿着,而是披在肩上。
里面一件黑色法式衬衫,十分合身,袖口扣着金色的袖扣,右腕上戴了块江诗丹顿的传承系列。
身材高大,五官却在沉稳之余透出几分邪气。
尤其是那两道长眉。
稍稍一抬起来,一双黑沉沉的眼,便带给人无端强烈的压迫感。
似乎不算特别年轻,该有三十多,但保养得还行,眼角只有几道隐约的细纹。
这人的脚步不快不慢,手里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拿,就端了一杯珍珠nǎi茶,从外面走进来。
看塑料杯的颜色,还他妈是香芋味儿的。
第三排立刻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掏出纸巾在旁边的座位上擦了擦。这人过去正好坐下,两条腿一叠,咬着吸管就喝起了nǎi茶,半点没看旁人一眼。
边斜有印象,那块江诗丹顿的价格是五百万往上,但缺点就是luo机械表盘看着太复杂也太浮夸。所以他当时没买,换了块阁楼工匠系列。
而这杯nǎi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才来时路过法院斜对面一家巴掌大的nǎi茶店,门口立了块牌:新店开业大酬宾,香芋nǎi茶一杯八块,情侣半价。
这个人……
有du吧?
“今天这是什么阵仗,怎么这位都来了?”
“程白跟他是认识?”
“方不让啊,卧了个槽……”
“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啥情况啊?”
……
经过先前短暂的安静,压低的议论声便从各个方向响了起来,窃窃私语,不知多少道目光或是光明正大或者悄无声息地投向了他。
边斜没大听清楚周围的声音,就向费靖靠了靠:“费主任?”
费靖咬着牙,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盯着斜前方那男人的后脑勺,破天荒地骂了一句:“妈的,狼来了。”
然后才跟边斜解释。
“方不让,明天诚所的顶级讼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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