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
罗星弈看了瞿临一眼,正想跟上两人,却被一片在眼前突兀降落的玫瑰花瓣打断。夜色中,一个柔媚的女声轻叹:“瞿临的小男朋友,别走啊,我也想认识一下你。”
——
欧阳瑛和郝医生背着尸体来到他姑妈的实验所时,发现实验所某一间房间竟然还亮着灯,还有人没有走。
而那个彻夜做实验的人,正是他的姑妈欧阳信,在这里化名陈言。
欧阳信得知了他们这一晚胆大包天的事后,沉默不语良久,结果非但没有将人扫地出门,相反,还为郝医生准备了一间条件勉强合格的实验室并配备了一位助手,来协助他进行验尸。
将尸体搬上银色的铁架台,穿戴整齐的郝医生拿上助手递来的解剖刀。在看着死去的青年僵硬发白的脸庞数秒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刀剖开了他曾在手术中被打开又被缝合的、疑点重重的腹部……
血yè早已凝固,当皮肉一点点被重新切开后,郝医生和助手都看见了骇人的一幕——青年的内脏都碎了,像是被一股蛮力狠狠搅拌过那样,全碎在了一起,怪不得无力回天。
而且,是黄色的。
“这是什么啊……”
郝医生喃喃着,取了一些像是溶解出来的黄色yè体,让助手去清理出来准备玻片观察。然后继续检查起尸体来。
当晚的后半段,实验室的灯火不熄。
当清晨第一缕朝阳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时,郝医生从镜片面前抬头,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玻片已经看过,各种还能找到的内脏也都被一一处理检查……他刚刚在助手的一个无心之言下,把所有一晚上都想不通的事情换了个思路组合起来,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信的结论,然后立即再次启动了实验!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他就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检验实验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午十点过七分,心神俱震的郝医生失魂落魄地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他目光空茫,似乎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又像是信仰崩塌,憔悴得像他才是那具被解剖的尸体。
怪不得……怪不得……
助手已经在清晨睡下了,实验所没有了人,郝医生幽魂一般走了出去,追逐着光明走到阳光下。
可是,他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他走过街道,看见花匠正在打理公共绿化带,一柄铁锹正靠在树上。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去拿起了那柄铁锹,然后继续往前游dàng。
直到,看到了第一棵圣洁美丽的恩典树。
停了下来。
停了很久,很久。
他想起,法律有云: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破坏、损害、杀害恩典古树。违者,杀无赦。
是吗?
忽然,郝医生大叫一声,提着铁锹朝恩典古树砍去——
第六十五章 :切勿夜长梦多
“郝意,为什么破坏恩典圣树?”
高楼之上的宗教裁判所内,宗教法庭正在开庭审理郝意故意破坏损害恩典圣树一案。
庭审现场肃穆庄严,身着白袍的法官端坐高位,原本和蔼亲切的面容因为此时的不苟言笑而显得威严,长长的会议桌上,教会长老、执事列坐其次。郝医生手戴枷锁捆绑着束缚带被人按着跪在地毯上,在他身后,是众多听审的忠诚教众。
都在窃窃私语这个毁坏圣树的疯子真是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郝医生被所谓的法警压着肩头,匍匐在地上,心想:等你们明白了真相,你们才会知道到底谁是疯子!
一个小时以前,他在那间临时搭建的实验室中忙碌一夜……不,或许说,这是通过他这些年一直都在留意研究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证据确凿的实验结果——那黄色的yè体是某种昆虫分泌的溶解酶,溶化了胰脏之后残留的yè体,具有很强的碱xing。而小青年也并非死于医院的谋杀,他和“培养花房”的那具女尸一样,都是死于寄生于他们体内的昆虫的bào dong!那虫搅碎了他们的内脏,撕裂了他们的腹腔,然后不知所踪。
虫是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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