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荡着橙黄色的光晕。
钟琪有片刻的不清醒,陌生的房子寂寂无人,看起来有些空旷。她缓了缓神,猜测这里该是江聿城家,她哑着声音:“江聿城?”
江聿城正在楼下,交待佣人一些琐事。
家里来了第二个主人,佣人相当惊讶,但也没敢多问,只是忍不住想,怪不得前几天江先生安排人在家里的墙壁上加扶手,还添了点无障碍设计,原来是为了那一位。
江聿城上楼时,一眼扫见床上的钟琪是睁着眼睛的,他问:“睡醒了?”
钟琪转过头,江聿城迈着长腿过来,弯腰要抱她,她便伸出手臂配合,“我睡了多久?”
江聿城将她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进了浴室,“三个半小时。”
钟琪还不能洗澡,他便将轮椅放平,让她躺在上面,一手拧开花洒。他细细地冲洗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动作很温和。
温热的水流腾起的阵阵水雾,一滴水珠溅到钟琪的眼皮上,让钟琪的眼睫轻颤了下。
关掉水流,江聿城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动作间嗅到一点沁人的甜,弄得他有些心痒,“真香。”
钟琪反手摸到他的手,感觉他动作一顿,随后他哼笑了声,低下头啄她的嘴唇,将她的手指握进掌心。
钟琪的指头又细又长,皮裹着骨头的瘦,无数的风光都是她用这双手一点点拼出来的。外人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她并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造不出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不会回头,也没有回头的理由。
出了浴室,江聿城要推着她下楼,钟琪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的瞬间,对方便开始讲话,但话音很模糊,江聿城听不到。
等对方说完,钟琪笑了下,“就那样,没什么大事。”
过了一阵,她仰头看了江聿城一眼,他没有低头,下颚分明、胸膛宽厚,这个角度看他很伟岸。
然后她说:“行。”
佣人特意做了几道清淡的菜,钟琪不算饿,吃得很慢。
恰好门铃响了,佣人去接电话,随后她捂着话筒走到餐厅,“江先生,外面有一位薛先生,说是要见钟小姐。”
江聿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唇角,问她:“薛渡临?”
钟琪的社交十分宽泛,但她和薛渡临是十年老友,江聿城有耳闻。
钟琪吃得差不多,她算着时间,薛渡临差不多该是这时候来。不过她也没想到,见到薛渡临的时候他是那么个邋遢样:头顶扣着鸭舌帽,身上是短袖、马甲加多袋裤,肩上背着个军绿的背包,胡子拉碴地往那一站,简直像是从荒地回来的。
瞧见江聿城推着钟琪出来,薛渡临将嘴里的烟从左挪到右,朝他点了下头,江聿城也回了个意思,随后他慢吞吞地扫了眼钟琪腿上的石膏。
江聿城停下脚,掖了掖她肩上的薄毯,再轻捏她的脸,“你们聊完就喊我。”
薛渡临眼皮抽搐了下,他忍住了,等到江聿城回到别墅里,他拿开嘴里的烟,“钟小琪,你是不是作?弄成这样不说打个电话?要不是小东西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遭殃!”
钟琪笑:“说了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告诉你也是白白担心,你偏偏要跑一趟,现在还要怪我?”
薛渡临弯下腰,抬手敲敲钟琪腿上的石膏,“真没事?”
“真没事。”钟琪扯了下薛渡临膝盖处的裤袋,“霍恩回和你在一起拍电影?”
“没几天的事儿,我手上多了个院线电影,不想大投,拍摄还挺辛苦,要钻山里几个月。”钟琪对影视界的事不感兴趣,他说了大概便转了话题,“之前问过小东西,他说要想想,后来又突然打电话说想我给他次机会,我就带着他去了。”
薛渡临看了眼别墅的方向,转而背过身,推着轮椅向院子里走,突然问她:“他没和你说?”
钟琪:“没说。”
薛渡临就明白了。
其实见到江聿城,他就知道霍恩回为什么突然要钻山。钟琪现在这个情况会和江聿城一起,她就不可能是只和江聿城闹着玩了,要知道被人照顾也是一种麻烦。
那霍恩回的立场就变得尴尬了,钟琪不会留下他,他应该是知道钟琪会怎么做,在变相的回避“离开”。
……可他妈的也太快了,他上次见江聿城,他们两个还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薛渡临心情颇有点复杂,他比谁都希望钟琪真能找个人陪,亲眼见到了,他倒有点不适应,他就问:“你想好了?”
钟琪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偏过脸。
别墅的门廊下,江聿城单手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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