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把试卷给外婆看。她知道外婆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但她唯独害怕让外婆伤心。于是从收到试卷开始,她就把它藏在书包的最底层。如果是平时发试卷,就藏一整天,如果是周五发,就藏一整个周末。总之,一定是要拖到最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给外婆看的。这一点上,迟澄还和她真像。
迟樱理解他的心情,于是非常用力地抱了抱他,以示安慰:“小傻瓜,这算什么坏消息呀,又怎么会是连累呢。”
迟澄惆怅地说道:“因为我演的是一棵不说话的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的角色没有意义,还要麻烦妈妈浪费时间来帮我做道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面试的时候表演不好,当然是坏消息,更是连累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氤氲,快要滑出来了。
“谁说没有意义啦。”迟樱把他抱得更紧,“军人站军姿的时候也不说话,我们都说军人如松,难道他们站在那里没有意义吗?澄澄站成了一棵树,是多自豪的事情。而且,妈妈能帮上澄澄的忙,从来不会觉得麻烦,只会觉得开心。澄澄没有学过表演,演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重在参与嘛。乖宝贝,不哭了啊。”
迟樱的话对于迟澄而言别有一番催泪效果,泪珠就在他的眼眶里打转转,但迟澄努力地蓄着,不让它掉下来。
他伸手环紧了迟樱的腰,声音哽哽咽咽的:“妈妈你真好。”
迟樱揉他小脑袋:“老师要求做的道具是什么?妈妈这就给你做。”
迟澄一边抱着她,一边仰起水乎乎的脸,说道:“树形头套。大概就是,告诉观众,我是一棵树。”
迟樱意会。
一个小时后,道具完工。
胶水还没干,迟澄就迫不及待地往头上戴。
迟樱笑起来:“你看,多可爱啊!”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头顶一片绿……
迟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说出来。
迟澄眼睛大而好看,很适合这种露两只眼睛在外的装扮。挺直的鼻梁也隐隐绰绰,乍一看,确实可爱得过了分。
迟澄见迟樱高兴,他也高兴起来,心情转晴。
他戴着新奇的树形头套,在家里的每一面镜子前都晃了一圈,然后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迟母领着迟澄,迟澄又领着迟樱给他精心做的道具,出了门。
把迟澄送到幼儿园,看着他消失在转角,迟母回了家。
迟樱和迟母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提起了同一件事情——悦悦的妈妈。
迟母对迟樱道:“悦悦的妈妈叫童佳纾,她说她是一名十八线的演员。之前常在幼儿园门口接悦悦的,是悦悦的干妈。”
迟樱皱了皱眉:“童佳纾?好像有点耳熟。”
迟母问:“她有名吗?我对娱乐圈不了解。”
迟樱摇了摇头:“她好像是我的校友。”
迟樱记得这个名字。
也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当时在系里还挺有名气,不过是黑红。
闻名在她十分擅长抱大腿,玩弄潜规则于股掌之间。夸张的说法是,她把系里的老师都睡得差不多了。这也是她常年翘课,最终却得以安全毕业的原因之一。
直白点说,她的价值观非常偏激,认为娱乐圈的准则就是用肉身jiāo换一切。
人品也就高下立见了。
但毕竟不是同班同学,一切都只是人云亦云,道听途说,至于事实是不是如此,迟樱是不知道的。更多的细节,则记不清了。
迟母:“她风评怎么样?”
迟樱道:“不太好。”
迟母沉吟道:“我暂且做一个冒昧的设想——她本人可能是被有钱人包养的情fu。而且会在你和迟澄身上留心,恐怕她知道了些什么,以后还是让迟澄和悦悦保持距离为妙。”
迟樱点了点头,眉间深锁,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声一声地,带着焦躁。
迟樱从思考中出离,道:“这个点会是谁?”
迟母:“可能是你哥回来了。”
开门声后,管家惊讶的声音传来:“是小少爷。”
迟樱心脏骤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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