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嘴里:“再吃颗糖,有点力气。”
白李氏含着饴糖,点点了头,终于微微一笑:“小叔……糖真甜啊……”
说完这句,白李氏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全身的力气卸了下来。
白术知道,白李氏这是彻底死了……
“她死了。”白术走出屋外,对院子里吵吵的两家人说道。
“媳fu啊——”
“我的孩儿啊——”
院子里哭喊一片,但很快又被讨价还价的吵架声给淹没了。
物伤其类,大概是想到了自己。
刘哥儿和陈冬青都哭了。
白术安慰了他们一番,把人送了回去。
他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见惯了死人,并不会因为死了个白李氏就有多么难过。
但白李氏最后的话,和白、李两家人的态度,却还是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白老三赔了李家五百文钱,总算是把人送走了。
白老三一家唉声叹气,拿草席把白李氏和孩子的尸首给裹了。
在大宣朝,棺材也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的。
一副树皮棺材,就要一百文钱,好点的柳木做的棺材,就至少要三两银子。
好些老人怕自己死后买不起棺材,从壮年以后就开始存钱,等快要死了,就把棺材本掏出来,买一副好棺材。而白李氏,显然是没这个钱的。
白老三家里只有一间主屋,白李氏死了,也不能一直放在屋子里。
于是白稻和白老三就带上锄头,去田里挖个坑把人埋了。
看到白老三一家这么快就把人埋了,看不过眼的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实际上,在白塘村,也不止白老三一家这么干的。
不过白李氏出事的时候,刘哥儿和瓦匠都在,一来一去,就把她的恶行给传扬了出去。
以至于现在整个村的人都知道,白邹氏是个苛待儿 媳的恶婆婆。
白老三父子埋完了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
老婆孩子死了,再没有感情,白稻也忍不住红了眼。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家,头婚娶个女人还可以,二婚还想在白塘村娶个女人可就难了。
白邹氏拿着木盆和抹布,费力的擦洗着床板。白李氏的血浸透在上面,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边擦边不住的叫骂:“个丧门星,死了还要害人。床板脏成这样,可怎么弄!她家那个黑心的婆娘,还坑了我们五百文!”
“闭嘴!”白老三起身,啪的一巴掌打着她脸上。白邹氏手上的水盆翻倒,把一旁的被子褥子全淋透了。
被白老三打了,白邹氏也不敢吭声,只捂着半边脸,呜呜的躲在墙角哭。
“你要立婆婆的规矩,就不能等她生了孩子再立?”白老三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白邹氏骂道:“现在好了,白家好好的孙子,也没能活下来!”
“哪里是什么孙子,不过是个女娃。”白邹氏分辨道。
“要不是女娃,我今天何止是打你一巴掌?”白老三呵道,他又转头瞪了眼缩在角落里的白禾:“一个一个的,全都是败家的东西!”
白老三正yu继续发作……
“笃笃笃——”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啊。”白老三收敛起脾气,把门打开。
只见一个微微发福的fu人,穿着身土布衣服站在门口,满脸冷色。正是李三郎的母亲李赵氏。
“原来是亲家啊……”白老三一见,立刻挤出一个笑脸,把李赵氏请进屋内。
他朝着白邹氏和白禾使了个眼色,两人也立刻迎了上来。
白禾洗了个瓷碗,倒了碗热水端过去,笑盈盈的道:“婆婆,你喝碗水吧。”
李赵氏不客气的接过了碗,喝了几大口热水,嘴里却冷冷的道:“谁是你婆婆,可别乱叫。”
白禾手一抖,慌乱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自白禾和李三郎的事情定下来后,白李两家就时常往来。
不过白家比李家的条件要好,以往李赵氏上门,都是客客气气,满脸堆笑。
也是李赵氏拉着白禾的手,说中意于他,让他提前叫自己婆婆。哪里是如今这副嘴脸。
白邹氏也听出丝不对来,她立刻问道:“李赵
PO18 .po18.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