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他压低了嗓音,听来十分稳重。
“我听说过你,是狼王军的第一猛将,很能打。”
“大汗过誉了。”
“你为何戴着面具?”
“少时因故容貌被毁,不能示人。”
“为什么呀。”
“不记得了。”
哪答汗戏谑道:“要是我命你把面具摘下来呢?”
封野淡定说道:“我曾发誓绝不将丑陋面貌示人,除非我死,如今我身在大汗营中,大汗若bi我摘下面具,我也只能从命,但大汗只为取乐就羞辱来使,此事传出去,大汗怕要颜面扫地。”
哪答汗脸色微变,重重哼了一声。
兀路认不住说道:“大汗,这帮子汉人最会绕弯弯,可别着了他们的道。”
“闭嘴。”图尔酷皱眉道,“兀路,大汗面前轮不到你说话。”
兀路气得脸色发青。
哪答汗挥挥手:“好了,你们汉人好说远来是客,坐下吧。”
封野和燕思空对视一眼,才坐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咱们都清楚了,实话跟你们说,朝廷已经同意了封贡。”哪答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燕思空笑了笑,道:“朝廷同意了,大汗也同意了吗?”
哪答汗瞪起眼睛:“本来就是我们提的,我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若大汗也同意了,现在就该绑了我送给朝廷以表诚意,大汗既然留下了我,我也定会不负大汗的期望,仔仔细细地告诉大汗,为何大汗应该弃朝廷而就狼王。”
哪答汗冷冷一笑:“好啊,我这儿听着呢。”
燕思空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将所有的利弊与哪答汗分析了一番,该显示诚意的时候将哪答汗吹捧得十分妥帖,但该展示大同兵力的时候也绝不嘴软,听得哪答汗如坐针毡。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察哈尔选择朝廷,还是选择狼王,其实都是各有利弊的。
朝廷毕竟已经与察哈尔部结盟,为察哈尔提供了大量的金银和军备,助他统一了好几个零散的小部落,日渐强大,虽说背叛盟友对连亲爹都杀的哪答汗来说也不算什么,但必须得有一个足够诱惑他的条件。
狼王这头呢,好处也是实打实地摆着。狼王控制了河套之后,互市便是能给予察哈尔的最大好处,且狼王大军就在大同虎视眈眈,哪答汗不是傻子,他知道一旦bi急了狼王,真的开打了,他没有胜算。
哪答汗对朝廷或狼王的选择,归根结底是对封贡或互市的选择,哪个可能给他的利益更大,他就会倾向于哪个。燕思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于是以曾经官拜兵部右侍郎、和昭武帝近臣的身份,向哪答汗有理有据地详述了朝廷的财力,归根结底,就是无论朝廷许诺了哪答汗怎样的封贡条件,到最后都不可能达成。
以燕思空的辩才,就是朝廷使者在当场,也能被他打得丢盔弃甲,何况当场只有一帮蛮夷,自然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要说哪答汗被燕思空全然说动,那是不可能的,但心中肯定已有了猜疑,最后,他命令图尔酷安排他们去休息。
回到帐篷,挥退了下人,封野才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丰神俊逸的脸,皱眉抱怨道:“他娘的,阙忘是怎么常年戴着这玩意儿的,憋闷得很。”
燕思空将布巾润湿,递给了他,心里不禁为他的话而难过起来:“也不知他戴了多久才习惯。”世人都说他貌比潘安,元南聿那张与他神似的脸,却因为墨刑而被迫常年覆面,怎能不叫他心疼。
封野没有接,而是挑眉看着他。
燕思空领会,用布巾给封野擦起了脸。
封野搂住他的腰,眯起眼睛:“那蛮狗居然敢调戏你,早晚我要杀了他。”
“不可冲动,那兀路是察哈尔大将,xing格虽然莽撞,但骁勇善战,以后说不定用得着。”
封野冷哼一声。
账外传来脚步声,俩人立刻分了开来,封野快速戴上了面具。
原来是图尔酷带着人来给他们送晚餐,并告诉他们,择日将举办宴会为他们接风,朝廷使臣也会到场。
燕思空却拉住图尔酷不让他早,亲热地要求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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