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环境更好,有充电chā座,还有自动贩卖机,他急需一罐可乐来降降火。
纪驰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硬bi着自己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文献。
不行,还是气。
想到乔逸那个做作的样子,他就觉得头顶冒火。翻出手机找到周怀璋的号码,发了一串“不要脸”过去。
信息发过去,迟迟没有收到回复,纪驰觉得憋闷,到走廊的窗口下吹风。他抽了根烟咬在嘴上,没点燃,嚼着烟尾吮烟草辛辣的味道,被气晕的脑袋逐渐清明。
站了好一会,他将烟折成两段塞进垃圾桶,转身的瞬间看到乔逸站在那里对他笑。
表情在笑,眼睛却是冷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暗光,有点渗人。
纪驰挑了挑眉毛,笑着:“学长是来跟我讨论‘爱情’的么?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乔逸上前一步,拦在纪驰面前,声音压得很低,恶狠狠地道:“纪驰,你要脸吗?弄得跟个妖精似的勾搭自己的亲爹,嘲笑我卖身上位不配谈爱情,那你呢?你配吗?你敢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喜欢周怀璋吗?你的身世见不得光,你的爱情一样,都是腐烂的,肮脏又恶臭。”
早就说过,乔逸想往纪驰心上扎刀子,真是一扎一个准儿。
出乎意料,纪驰没有像往常那样暴怒,他甚至没有多看乔逸一眼,撞着乔逸的肩膀走过去,就像路过一根残破的旧灯柱。
乔逸犹不死心,追上去,扯住纪驰的手臂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冷笑着,继续道:“跑什么?戳到了你的痛处是吗?我告诉你,是周怀璋先来追求我的,在国贸大厦顶层的星光餐厅,摆满了蜡烛和玫瑰花,告诉我,就算是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下来送给我。即便是同xing,我们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呢?你敢吗?你敢对他说一句我爱你,敢期待他的回应吗?纪驰,我真是可怜你,母亲是个出轨偷人的娼fu,自己又乱……”
不等乔逸把“lun”字说出口,纪驰回手就是一巴掌,力气大得险些把手臂甩脱臼。
乔逸踉跄着摔倒,口腔黏膜破损,唇边溢出血色,脸颊立即肿了起来。
巴掌落下的瞬间,纪驰就后悔了,因为他听见脚步声了,杂沓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院系领导簇拥在周怀璋身边,转过拐角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两个男学生,一个站着一个倒着,一个满身戾气,一个楚楚yu泣。
这么尴尬的情形下,纪驰却跑了个神,他想起学校的新图书馆是周氏企业出钱修建的,院系领导陪着周怀璋一道参观,再正常不过。
教务主任脸皮发青,呵斥着:“擅用暴力,成何体统!”
纪驰甩了甩抽人抽得生疼的手指,转身要走。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等等。”
周怀璋一把好嗓子,端起气势来低缓沉厚,眯着眼睛道:“打了人说走就走?”
主任连忙提点:“快跟同学道歉,有了矛盾可以跟校方反应,怎么能动手!”
众目睽睽,纪驰脊背挺得笔直,浇铸了钢条似的,无法弯折。
纪驰抬起眼睛,瞳仁黑得近乎凌厉,他迎上周怀璋的目光,父子俩隔空对视着。
主任被纪驰的眼睛刺得心头一惊,正要呵斥,纪驰松开咬得咯咯作响的牙关,道:“不好意思,我妈死得早,我爸不管我,没家教的,不知道什么叫道歉。”
说完,转身就走。
主任要去追,周怀璋抬手拦了一下,笑着道:“孩子说的是气话,但也不无道理。他小时候我工作忙,疏于管教,源头在我身上,是我的错。”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集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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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周怀璋依旧笑着,眼睛海一样深,他不经意似的睨了乔逸一眼,点着纪驰的背影道:“犬子不懂事,给诸位添麻烦了。”
主任这才听明白周怀璋的弦外音,脸色青了又白,恨不得把刚刚说出去的话全都捞回来,撕碎了咽下去。
纪驰带着一肚子滔天的怒火回了城郊的别墅,一进门就把客厅的瓷器摆件砸了个遍,沙发都掀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