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监控就一目了然了。即便出了车祸,死了人,只要他没开车的时候没违规,遵纪守法,那他就是无责任方,一切都赖不上他。
但作为一个丈夫还在抢救的妻子,沈容只能拉下脸,凶巴巴地斥道:“说对不起有用吗?等监控调出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确实是这个理,警察也说:“既然董建安的妻子来了,小刘,你在这儿陪她等着,王大方,你跟我去走一趟,做笔录!”
他们的同事已经封锁了现场,调了监控,并严查涉事车辆,具体是谁的责任很快就会有结果。
警察和货车司机走后,沈容抱着头蹲下靠在急救室门口对面的墙壁上,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几步之遥急诊室的门。
走廊上没开空调,寒风冲破窗棱上的细缝钻进来,扑到人的脸上,冷得人浑身都麻木了。
叫小刘的警官陪沈容等了一会儿,出言提醒她:“沈女士,你要不要通知一下家里的其他人。”
其他人?不外乎董建安的父母和大哥。
沈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摇头道:“等天亮吧。我老公的父母和大哥都住在临县,过来开车也得两三个小时。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雪,开车不安全,建安已经出事了,我怕……”
余下的话,她没说,小刘也听明白了。
他理解地点头:“还是沈女士你想得周道。”
听说儿子出事,董家父母可不得心急如焚地连夜赶来。人一急就容易出事,尤其是这大晚上的,光线不好路面又滑。
等到半夜两点多,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出来。
沈容马上扶着墙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医生揭下口罩,看了一眼沈容:“病人的家属?”
沈容猛点头:“对,我是董建安的妻子。”
医生平静地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病人的双腿在车祸时受到重轧,血管损伤,无法修复,必须得截肢,你们家属做个准备!”
“截肢?”沈容如遭雷击,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幸亏后面的小刘警官扶住了她。
缓了好几十秒,沈容才勉强稳住心神,扶着冰冷的墙壁站稳,然后期盼地望着医生,激动地问道:“医生,能不能不截肢,我老公才27岁啊,截了肢他怎么办?求求你,能不能不截肢,只要能治好他,再多钱我们都治,我可以回去把房子卖了,只要能治好他的腿就行了!”
医生怜悯地看了沈容一眼,打破了她的幻想:“病人的双腿血yè供应受到了不可修复的破坏。他的这双腿已经废了!”
沈容怔怔地往后一倒,靠在墙壁上,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用力挤了挤,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