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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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四月三号。
杨棠照例到学校上课,刚一进公开课的大教室,他就发现不少同学正用第一次见到熊猫的眼光审视他。不过当他迎上某人的目光时,对方却又把目光缩了回去。
唯独早在靠墙的课桌帮忙留了位子的陶妤妃不避讳他,见他走近,更是挥手招呼道:“杨棠,这边!”引得整教室的人纷纷侧目。
杨棠丝毫不以为意,堂而皇之地凑到陶妤妃身边坐下。等周围的目光不是那么聚焦了,他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今天我来,大家伙儿好像都不认识我了!”
陶妤妃白了杨棠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还好意思说,居然整个礼拜都不见人影,现在好了,院办传出风声,似乎打算开除你!”
“开除我?”杨棠瞪大了眼睛,多少有点惊讶,“理由呢?”
“你旷课一周算不算?”陶妤妃没好气道,“再加上你上学期逃掉的课,还有早退等等,综合考量的话,至少一个记大过处分是跑不了的,眼下院办打算劝退你,也不算太过分!”
杨棠闻言狂翻白眼。
其实,要是没有论文的事夹杂其中,院办早早地按规矩办事,循例做出处分,杨棠即使有怨言,也会遵守院系的决定。目前的问题是,院办明显是想借机施压,迫使杨棠就范。可杨棠就是属弹簧的,你压他越狠,他反弹越厉害!所以,听完陶妤妃的解释后,他眼中戾气渐盛。
“喂喂,我说你这人听没听进去我的话呀?”陶妤妃显然也察觉到了杨棠的不忿,“都这时候了,你向院方服个软不行吗?”
杨棠冷哂道:“陶班,如果谭伯父与我易地而处,我想他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妥协的。”
陶妤妃脸色多少有些不悦:“谭……我爹肯定会妥协,哼,他那人能屈能伸得紧呢!”
杨棠摇头哂笑道:“能屈能伸又不是什么坏事,不过有的时候可以妥协……但有的时候就绝不能够妥协!眼前此刻,我就不能妥协,否则以后我发论文都会被院办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陶妤妃闻言微微蹙眉,小声道:“可你要是这关都过不去,还有以后嘛?”
杨棠道:“笑话!我发表的又不是烂大街的硕士毕业论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倒也是……若是毕业论文,院办也不会看得上!”陶妤妃颇有些纠结道,“问题是你现在要怎么办?万一院办真劝退你,你如何应付?”
“能怎么应付,大不了转校,再不然我留洋总成了吧?”杨棠咬着后槽牙低沉而又坚定不移地表明决心,“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念到最后,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已经响彻教室。
陶妤妃木讷地看着杨棠,刚刚进来的当堂老师诧异地望着杨棠,全班同学惊奇地望着杨棠……杨棠收拾起书本,就那么施施然从老师眼前走过,离开了教室。
安静。安静了数秒。
当堂老师打破沉默道:“刚出去的是哪位同学?挺流bi的,班长、你们几个班的班长都报一下,谁认识那个谁?”他语带幽默,但教室里无一人发笑。
这时,陶妤妃站起来道:“钟老师,刚那位叫杨棠,杨树的杨,海棠的棠!”
钟老师听得一愣,旋即道:“原来他就是杨棠啊,有个xing,我估摸着最近的传闻大家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
“没有…”
讲台下学生们的答案参差不齐。
钟老师不以为意,轻笑道:“有时候对错不在于一个人本身,而在于事……看杨棠同学刚才的样子,想必打算坚持到底了,说不定这历史系还能出一桩大新闻!”
“啊?!”
“不是吧钟老师,你可是历史系的老资格了,怎么听语气你似乎站在杨棠那边儿?”
“就是就是,莫非传言之中还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情况?”
钟老师继续轻笑道:“你们不了解的多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先点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