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觉得兵力不足,若真有人趁虚而入的话,还不如集中兵力,死守鄄城。”
荀彧沉吟不语。
程昱道:“炎堃啊,岂不闻孤城难守?况且,周边有谁敢来攻我?莫非荆州刘表。”
“呵呵,刘表乃一守土之犬尔,不足为虑。”杨棠摆手道,“只是最近听说长安内乱,董贼伏诛,万一真有其事,西凉所部与并州军向来不睦,恐会争斗起来,而那陇西之地,乃西凉军主场,自有几分便宜,并州军一旦落入下风,就只有流亡一途,西北南三个方向均非好去处,唯退向东方尚有回旋余地,可司州破败,并州军冲我军而来的几率着实不小!”
听完杨棠这番分析,荀彧程昱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悚。
荀彧道:“炎堃,你的猜测不无可能,到时候如之奈何?”
“打呗!”
程昱急道:“并州军数万,而我军不过万余,其中一部分还是老弱残兵,要怎么打?”
杨棠哂笑道:“打仗这种事太简单了,无非就是以多胜少,再不然就是水火无情……”
“停停停停停……你刚才说什么?以多胜少?现在是我军少啊!”程昱哭笑不得道。
“是我军少啊,但总有半数以上能战吧?”杨棠侃侃而谈道,“只要能够分割敌军,比如分一千人出来跟我们对仗,我们五千人就能吃掉这一千敌军,然后再吃掉一千敌军,如此这般,聚少成多,几万敌军也就全部搞定啦!”
“你说得轻巧,只要你重复几次分割歼灭的动作,人家大军还不直接碾压过来!”程昱道。
“那就要靠水火了。”说完这句,杨棠转向荀彧道:“利好消息是,咱们大部分钱粮都在鄄城,倒也不虞被人打了秋风去,还请荀司马予我一千军士于城外驻扎,以呈掎角之势。”
“善。”
于是杨棠选带了已跟他训练月余的五百兵丁以及另外五百精壮之士,俱携五天口粮,离城而去。
程昱望着远去的杨棠军势,不无担心道:“这样行不行呐?”
荀彧道:“固守鄄城不失为一主意,若无敌军趁虚而入,即便范县、东阿空虚,咱们也能控制得住,反之若分兵三地,就真成了炎堃所说的以多欺少、各个击破了。”
两天后,吕布军果然来袭,围攻鄄城三天三夜,几乎攻破城池,但在荀彧程昱的坚韧指挥下,鄄城到底没被攻陷。
待吕布军退去,望着处处伏尸的城廓,程昱怒不可遏道:“杨炎堃不会带着人早就溜了吧?”
荀彧摇头道:“应该不会……”
“什么不会?他真要在鄄城附近,就该及早发动,为我军守城缓解压力!”
程昱话音未落,就见鄄城东北面火光冲天,刚没去余晖的夜空被映得通红。
“这是……”
火烧处。
无数野狼正拖着火团四散奔逃,乱窜在兵士之间,吕布军乱成一片。
面对比狗还窜得快的野狼,又是近在咫尺,以箭shè杀不是,以兵器砍杀也不能,混乱之间,有兵丁稍微沾上一点火星,衣甲便被引燃,其实火并不大,哪怕烧上个把时辰,也未必能烧死人,但问题是,瞧着自己身上着了火,心慌意乱,只想着灭火,哪还有什么章法可言。
见军势已不可收拾,吕布只好带着手下张辽和八健将,还有几百亲骑率先撤退,不然等鄄城方面反应过来,派兵追杀,那么他们将腹背受敌、惨不堪言。
可就在吕布率领人马想要冲上前面一道丘陵时,陵上倏然火光四起,无数火把被渐次点亮。
“呔!单侯杨炎堃在此,陵下是哪路贼军,还不束手就擒!”
听到杨棠的喊话,吕布好悬没从赤兔马上栽下地,想要表明身份、辩说自己不是贼军,却又怕对面杨棠知道了他是吕布,正好擒杀。
为难之际,后面郝萌建议道:“温侯,不若掉头跑吧?”
“跑?”吕布苦笑,“对面的可是杨炎堃,他箭术比吾更胜一筹,你能跑掉?”
正说着,就听陵上杨棠喝道:“给我放箭!”话落,箭如雨下。
吕布军猝不及防,当即有二三十倒霉蛋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