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朗斯目光火热,脸庞放光。心里一阵窃喜,开口不自禁的道:“这是拨水润墨手法,所以这幅画看起来有着江南水乡的氤氲风味。”
“拨水润墨?”马格朗斯脸上涌现出一丝的疑惑之色,开口喃喃的道。
张媛媛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开口骄傲的道:“这是萧逸教给我的一种作画手法。”
“萧逸,他竟然懂画?”马格朗斯心里陡然一震。
张媛媛点了点头:“比我会画。”
简短的四个字,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马格朗斯自嘲的笑了笑,开口低声而道:“果然是天纵奇才,年少英姿。”
顿了顿,马格朗斯再次把心神转移到了这一幅画上,开口继续说道:“这一幅画,其中竟然还有我们欧美抽象画风的特点。那木叶飘落,寥寥几笔,落墨不多。但是,看起来依旧可以领悟到寒风凛冽。你懂,欧美抽象画风?”
“曾近外出留学,习得一二。”张媛媛哪里敢在这样一位抽象派大师面前摆谱,开口很是客气的道。
只是,马格朗斯现在问清楚了张媛媛的情况。抬头,目光放亮,全身紧绷,开口豪言而道:“画风多元,笔势磅礴。江南山水,淋漓尽显。这是我目前为止,看到最好的一副画作。凭着你这一幅画,我依旧选择你作为我的合作对象。”
重新说起这件事情来,语气之中的凝重以及郑重都是让张媛媛长吁一口气。
都是画画的,都是搞艺术的。张媛媛看着马格朗斯脸上的神情,便已经明白了过来。马格朗斯是真的喜欢这幅画,所以才选择和自己合作的。
“不瞒你说,我今天看了这么久的一幅画。除了你这一副让我怦然心动,还有一副让我略有感觉。那一副青莲出水图,我拿给你看看。”
话罢,马格朗斯把景玲珑那一副青莲出水图,拿给了张媛媛。
张媛媛一看名字,当即一怔。随即,慢吞吞打开了这一幅画。
浑水三千,青莲盛开。娇红相应,花瓣艳媚。瓣长而广,青白分明。笔势委婉,处处落墨稀薄。看起来,水中那一朵青莲临风而开,开得那般较弱。仿佛,风再一吹,花瓣即将落入水中。
只是看了这么一眼,张媛媛瞬间愣了一下。对于昔日姐妹的这一点儿用意,她当然可以明白。青莲出浑水,但是依旧娇艳美丽。暗喻她是浑水中挺立而起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这一幅画,在取义之上我放在了一边,因为有点儿独特。”马格朗斯这个时候,讲解起画作来。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脸色凝重,目光沉着,开口一字一顿道:“不过,充其量是取义有点儿独特。但是,在运笔之上,稍显不足。青莲的挺拔,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出于浑水,但是风一吹,似乎青莲会被吹落在水中。依旧,摆脱不了那浑水三千的命运。要是这一柱青莲,画的更加挺拔,画的更加粗壮。不把笔墨放在了那荷花上,而是放在经蔓上,那么才是一副好画。可惜,可惜……”
马格朗斯点评起话来,相当的犀利。一阵见血,切中要害。
张媛媛这一幅画,的确是荷花艳丽。浓墨重彩,放在了描荷之上。而它的经蔓,寥寥几笔,让人惋惜。想要画青莲出水,出淤泥而不染。最重要的而是它从水中挺拔而起的藤蔓,而不是荷花多艳丽。
不过,这一点儿和景玲珑xing格很像。
景玲珑花费了太多时间,打扮装饰她的那一张脸。看起来,美貌如花,艳冠群芳。但是,却是缺失了做人的脊梁,只是一味的依靠男人。
她以为她这样依靠男人,可以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但是,实际上她做人的脊梁没了,即使是一朵青莲,终究还是得被风垂落归于浑水。
这是她的命运。
在这一幅画中,她自己把自己的命运画了出来。只是傻傻的玲珑,自己都未曾察觉。
“而张小姐,你这一幅画让我找不到什么大的弊病。”马格朗斯看着张媛媛,赞誉了起来:“如果硬是要说点什么,那便是细微之处,可以再斟酌权衡一下。有些无关轻重的旁枝末节,可以舍弃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