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一口吞下了无上宗师的身体，已经是完全被惊呆了。

    周乙道：“传兄，此间事已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传鹰被周乙惊得回神，深深呼吸，足足花了十几个呼吸，才平复了内心的心情，他忍不住问：“令前辈究竟如何了？”

    周乙面色平静，道：“我要匡扶汉室，收回汉家河山，却和他的天道相背离，如此，我们便是难以化解的大道仇敌，刚才一战，我斩掉他九成元神，剩下一成遁走。”

    传鹰闻言心思复杂到了极点。

    一个是为了收复河山，一个是为了维护天地规则，两者都没有什么错，若站在韩公度等人的角度上，他们必然要完全与周乙站在一起，即便那边是武林巨人令东来，他们也依然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无他，这是家国大义。

    汉人河山，就是所有汉民赖以生存的根！

    汉人可以没有无上宗师，可以没有武林神话，却不能忘记自己的根！

    现在，令东来已然不能算是人了，他已然成为天地的化身，一如神话当中的那些无情的神。

    所以，这是一场人和神的对决。

    一者代表了人所具有的家国情仇，爱恨大义，一者代表了天地规则的冰冷无情。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天理和人yu的区别。

    但，就目前看来，这场人和神的对决。

    是……

    人胜了。

    传鹰深深呼吸，战神殿这短暂事件发生的数件事情，让他受到了此前三十年都未曾受到的思想冲击，让他几乎分不清，他所追求的天道，究竟是对是错。

    若是天道真的代表了终极，那为何天道修士无上宗师令东来，会被这么一个未修天道的人所打败，连元神都被吃了。

    周乙感受到了传鹰的情绪，他正色叮嘱：“传兄，不必如此困惑，此番只是我和令东来等人的事情，无关于你，我与你们不同，你既然已经决定了大道方向，便不该因为这些事情乱了道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此刻，惊闻周乙这番话语，传鹰如同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却是醍醐灌顶，惊醒后，内心全是后怕。

    他竟然在刚才怀疑起了自己的道。

    这对于一个修行天道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多亏周乙出言，否则，他就算得到了战神图录，恐怕也将会沦落为那北胜天一样了。

    一个人若是对于自己前进的方向都有了怀疑，那无论在怎么天资绝代，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陷入心魔，万劫不复。

    传鹰此刻深深一躬，全是感激，这一拜是拜的周乙出言相助，帮他重新坚固道心，否则，这半生所求，都将付诸流水而去。

    周乙没有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破碎虚空的确就是最正确的道，他们走这条路没有任何的错误。

    所以，传鹰自当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出现，就怀疑起了自己的道。

    道无高下之分，只有适合不适合自己，周乙可以瞧不起这个世界的等级，但绝没有资格去质疑别人的道。

    因为那都是别人走出来的最适合自己的路。

    所以，尽管周乙此刻已然是所有破碎虚空者的敌人，他依然出言帮助传鹰重拾道心。

    所有的人都应该坚定地顺着自己的道路上走下去！

    所以他让传鹰继续朝自己的大道前进。

    无关高低，无关对错！

    这是每个人不同的追求。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九月九重阳节，斩龙！

    战神殿之中的事情已经结束，周乙还因此获得了一桩意外造化，是为令东来元神当中的一缕天道本源。

    此刻，周乙带着传鹰来到了那北胜天的尸骨旁边，数十年过去，此人尸骨早已经腐烂，但是在他的身侧却有着一行字，讲述了他推测能离开这地宫的方法，乃是教人以战神殿外的藤皮制成布袋，而后以真气冲涨，人躲入其中，便可顺着外面潭水之暗流出去。

    他自己虽然为后人提供了这一离开之法，却因为自己早已经年老，体力不支，根本不能够有足够的真气和体能支撑他在那长久的水底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