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赵羡指着一行字,道:“父皇,婚期是三月二十九日。”
靖光帝瞪了他一眼,道:“朕自己会看。”
赵羡不说话,姒幽拿出刻刀来,递给他,靖光帝不明所以,道:“你做什么?”
姒幽指了指那竹简的末尾,道:“要刻上他的名字,亲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靖光帝道:“又是你乡里的习俗?”
姒幽点点头,他这才接了刻刀,在竹简的末尾处刻了好一阵,总算刻出来了两个字,递回给姒幽之后,他站起身来,对赵羡道:“你要入赘也罢,不入赘也罢,但是入乡随俗,婚礼必须按照咱们大齐朝的礼制来,朕会下旨,让礼部着手准备,你们不得有任何疏漏,也不许将你被娶了的事说出去,朕丢不起那个人。”
赵羡点点头,道:“儿臣明白。”
靖光帝盯着他看了几眼,哼了一声,气不顺地负手离开了,等走出了御花园,他才对刘春满叹气道:“民间都说女大不中留,朕看生个儿子也没有用处,成日里就想着跟朕对着干,得寸进尺,可恶至极!”
他说着,又生起气来,刘春满哪里敢说什么?他也是头一遭听到这种事儿,这大冷天的,他满脑门都是汗,挤出一个笑来,道:“若真照晋王爷说的那样,今日这事没有旁人知道,婚礼也是按照祖上的礼制来,这事儿就与普通的亲事无甚区别了,皇上宽宽心,切莫气坏了自己。”
刘春满这几句倒是宽慰到了点子上,靖光帝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拘泥古板的人,这种随意的态度或许是写在了老赵家的血yè里,就如赵羡之前所说,大齐的太高祖皇帝曾经就是入赘的上门女婿,他当时的妻子,还是一名守寡的猎户女,大丈夫不拘小节,他仍然还是打下了大齐江山,荣登九五。
更何况,赵羡这事也确实没旁人知道,再按照大齐朝的礼制来,那就跟赵羡娶也没什么区别了。
靖光帝心里舒坦了几分,回养心殿时,走到一半,忽觉不对,回过味儿来:“朕前阵儿只答应了要看看他的那个王妃,什么时候同意了他的亲事?”
刘春满壮着胆子道:“就在您拿了那三百万两银票的时候。”
靖光帝:……
钱财误朕,当真是可气!
……
回晋王府的马车上,姒幽往袖子里掏了掏,只摸出来几张银票,数来数去,道:“只有一千二百两了。”
这一千二百两还是她从赌庄里赢回来的。
赵羡见了便止不住地笑,一手虚虚握拳,挡在唇边,道:“阿幽,谁教你用银票……咳咳,给父皇的?”
姒幽想了想,道:“族里都是这样,阿眉从前与我说过,女子求娶时,若是对方家里父母不同意,必然是聘礼给少了,多给些他们自然就同意了。”
她说到这里便停下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抿起唇来,赵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叫着她的名字:“阿幽。”
姒幽抬眼看向他,外面的阳光自车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面孔上,睫羽如蝶翼一般,轻微地颤了颤,她的瞳仁透明清澈,里面却盛满了茫然,叫赵羡不知所措。
他不知该如何宽慰,唯有展臂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轻轻吻住她,悄声呢喃,温声安抚道:“阿幽,不要难过……”
姒幽抬手,抱住了男人结实劲瘦的腰身,然后缓缓收紧,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后的浮木,她轻轻阖上眼,缓慢地回吻着,享受这令她安心的温柔。
第二日,礼部便接到了圣旨,着他们即刻为晋王制定婚事礼仪,婚期定于三月二十九日。
礼部一众官员俱是懵然,三月二十九日?现下已经是三月二十六日了!短短三天内就要将全部婚事礼仪准备妥当?这是堂堂亲王纳妃,你们当是上街买菜呢!
礼部不干了,跑去找了钦天监,质问他们究竟是怎么算的婚期,是不是要跟他们礼部过不去?
钦天监也是分外委屈,连连道,这婚期不是他们算的,而是皇上定下的。
礼部官员蒙了,又去求了靖光帝,只说三日的时间实在太紧了,没听说哪个皇室婚礼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