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
指导员坐在我面前,笑吟吟说:“小张啊,你看啊,比如你是个初中生,班主任让你做这个班长,让你管好带好自己的班。然后班主任不在的时候,学生们闹成一片,甚至还有在教室里打架的,好不容易大家把他们分开,但事情过后,班主任来了,你觉得你这个班长,要不要把这事情报告给班主任呢?”
“同学们打架,当然要报告了,不然日后他们又打起来呢?”我说。
“啧啧啧,小张真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所以我说小张你是好人,吕蕾自杀这事情,一定是冤枉你,栽赃你,和你没关系的。小张啊,虽然你想做好人,但是好人很难做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班长如果把同学打架这件事告诉班主任,那么打架的同学会不会恨你?还有,其他同学也会说,这班长真是个打小报告的小人,这么点事也要向上面报告,那同学们还会不会拥戴你?最关键的是,班主任知道了他不在,班里却发生了这种事,他会怎么想?”
我看着指导员,不知道她到底几个意思,我说:“班主任会怎么想?”
指导员徐徐的说:“班主任他不会想你对他没有了隐瞒你就有功劳,他会想,就这么点事你这班长都管不了?不说还好,他这个班主任可以置身事外,可你说了这个事,你让他如何处理是好?他又怕你把这事也说出去别班的人知道,也怕学校领导知道了会责罚于他。他会最有可能的就是说你是班长你管不好,把你惩罚,而且学校领导也会惩罚班主任。如果闹出去,学生家长找到学校,那就更加严重。然后我们得出最后的结果,就是班主任会不喜欢你,你受到了惩罚,同学们也不拥戴你,总之,你这个小报告,得到的全无好处。”
人生果然处处是权谋。
我看着指导员,说:“指导员,您的这个故事我明白了,但是用这个故事说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我们监狱之前不是有个女犯也自杀了,还有监狱里出了不少事,监狱里的管教们,狱警们,还有你,嘴巴那都是很严实的,是吧?”她盯着我。
我明白了,她刚才说的那个初中生班长打小报告的故事,就是要告诉我说,如果我把监狱里发生的这些事报告上去,那么,大伙儿一起玩完。她举的例子,就是告诉我说,报告了这些事给s法局,好的没捞着,净捡着坏结果了。
那些暴乱,也不能说是监狱的犯人们咎由自取,本来暴乱就跟管理息息相关,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事情。可我不甘心的是,屈大姐那不明不白的死因。
“小张啊,做人,两字,很难啊。人啊,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会了说话,却一辈子都学不会闭嘴。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儿,就算知道了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不然后果我们很难负得起啊。干脆说白一点吧,小张,不想死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吕蕾这事,如果我们当中有人帮着骆宜嘉,你吃不了兜着走!”指导员突然狠起脸色。
我默默的低下头,她说的是,如果她让其他的管教狱警们一起说见过我进去禁闭室打了吕蕾和骆宜嘉,那我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指导员又换上了笑容,笑眯眯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张啊,你也知道,我们在监狱,都不容易,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忙你拯救女犯人的工作,我忙女犯人管理工作,大家互相配合合作愉快。你现在是出去外面,工作也难找啊,何况是两份工资,而且啊,你如果要大家一起遭难的话,你也保不住自己了。搞得大家都没退路下不来台,只能一起完了。这又何苦呢?”
我没想过要把屈大姐死啊监狱里暴乱重伤这些事上报给雷处长啊,这些事,莫非监狱从来就没跟管理局和s法厅上面的报告过吗?指导员那么害怕,想来是怕那不怒自威的雷处长啊。
就算我把这些事报告给雷处长,雷处长来查,很难查得出来,因为根本没证据,证据全是监狱说了算。
要女犯人作证,是不可能的。狱警管教基本都是她们的人,更不可能。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