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没有说话,却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他心里明白,此次他被抓进去,并不仅仅是沾了海竹的光,似乎他知道,伍德也是想给他一个惩罚和警告,而这些,海竹未必能想得到。
我觉得心里很沉。
海竹在家里休息了2天,很快恢复了元气,很快就回旅行社上班了。
但她却没有提酒店重新营业的事情,张晓天催促他几次,她总是说不急,先梳理梳理思路。
我不知道海竹究竟要如何梳理思路,梳理什么思路,她什么也不和我说,我问她也是白搭。
秋彤似乎没有在意海竹那天对她的态度,海竹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带着元朵和丫丫主动来公司看她。
海竹见了秋彤,也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面子上基本还算说过得去。
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想找机会告诉海竹秋彤帮助她的事,但只要我一提起此事,海竹就来了气,就不让我说下去。似乎,海竹根本就不想听我的任何解释,似乎,海竹根本就不愿意再提起刚刚过去的那事,那事似乎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
我见了一次老栗,告诉了他此次事情处理的全部经过,包括我夜袭普兰,包括秋彤的作为。
老栗听我说完,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看老栗如此表现,我的心里有些奇怪。
老栗然后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微笑了一下。
老栗的笑让我心里有些捉摸不定。
“想要在狼群里生存,你首先要把自己变成一只狼,要变成更凶狠的狼。”老栗说了一句。
老栗这话似乎是对此次事件的总结和归纳。
“有些事,是回避不了的,回避不了的事,只有去面对。”老栗又缓缓地说。
我默默思索着老栗的话。
第三天,海枫回来了。
见到海枫,海竹突然就扑到海枫怀里放声大哭,哭地一塌糊涂,似乎要将这几天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惊吓都向海枫哭诉出来。
看海竹哭地如此释放和纵情,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海竹回来后一次都没在我面前这样哭过,见了海枫终于倾泻出来了。
似乎,对我和海枫,海竹的感觉不一样了,她能在海枫面前肆无忌惮地大哭痛哭,却在我跟前眼泪都没掉。
似乎,我隐隐感觉到了海竹内心里对我的一种正在疏远的距离。
而海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不由自主的疏远,她只是自发地表现出来这些,不是刻意要这样的。
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里不由就生出一种恐惧。
安抚完海竹,海枫和我单独谈话,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然后,海枫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临走的时候,海枫带着爱恨jiāo加的矛盾目光看着我,手里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最终还是狠狠地打在了门框上,然后径自离去。
当天中午,海枫和元朵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下午,海枫又出差了,去重庆。
元朵送他去的机场。
海枫的工作很忙。
我的工作也很忙,第二天,和秋彤一起去丹城参加报业经营系统的一个会议。
我和秋彤又来到了这座中国边境线上最大的城市,又见到了鸭绿江。
边城的夏日是迷人的,清澈的鸭绿江水滚滚南下,断桥依然。
我们是坐四哥的车来参加会议的,住的酒店就靠着鸭绿江边,房间在9楼,沿江房,房间里有专门配置的望远镜,站在房间里,透过望远镜,对岸的那国那山那水那人民军战士那老百姓那简陋的房舍清晰可见。
我和四哥住一个房间,秋彤就在我们隔壁,自己一个房间。
在第一天,我和秋彤去酒店的会议室开会,四哥没事就在房间里用望远镜侦察邻国,或者到楼下江边散步溜达。很多没事的驾驶员都凑在一起打牌,四哥没有参与。
此次参加会议,我最主要的身份是经管办主任,各地市的同行很多都是熟人了,大家见了面都很热乎。
这种热乎是纯洁的,因为彼此之间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