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身体缓缓移了上来,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夜色里,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亮晶晶的。
“芸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和无力,“对不起……不可以,不能……对不起……”
芸儿没有说话,缓缓离开了我的被窝,头发披散着,坐在床头,曲起膝盖,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
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夜色里,月光下,我看到芸儿满面泪痕,她正在无声地流泪。
我的心里骤然感到了针扎一般的纠结和痛苦,感到了揪心的疼怜和无奈,感到了无力地惆怅和迷惘。
似乎,我该理解芸儿此刻的心理,似乎,我不该拒绝芸儿此刻的主动,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勉强自己,我不能回避不能逃避自己的现实和内心。
“你不必说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说对不起。”芸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当然,我也不会说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是周围的人对不起我,是你们对不起我,是这个世界对不起我。”
我不知该如何说了,坐起来靠在床头。
“刚才,我失态了,失控了。”芸儿继续说,“尽管我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压抑自己,但我终究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人都是情感动物,我也是有情感的,虽然我一直在努力压抑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但我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我的心起起落落,纠结万分。
我继续沉默不语。
芸儿平静下来,喃喃地说:“小克,我想告诉你,真正的爱,是接受,不是忍受。”
芸儿的话让我的心不由一动,我叹息一声。
芸儿接着继续喃喃自语:“等你已经变成更好的你,继续勇敢地追寻下去等下去,真正能治愈自己的,只有你自己,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强大到什么都无法扰乱我们内心的平和。”
说完,芸儿看了我一眼,我怔怔地看着她。
芸儿接着整理了一下睡衣,下了床,径自走了。
芸儿来去匆匆,好像一阵风。
芸儿走了,我却更加没有睡意了,独坐床头,抽了一夜的烟。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看到芸儿的眼圈有些红肿,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
我不敢再看芸儿。
妈妈似乎也看出了芸儿的神情有些异常,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无奈的愁绪叹了口气。
吃过早饭,在爸妈的一再坚持和催促下,我不得不离开了。
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的工作被调整了,假期结束了,如果再一味坚持不走,爸妈会起疑心的。
芸儿已经恢复了常态,当着爸妈的面对我说:“小克,安心回去工作,家里不要担心,有我照顾婶子呢。”
我心里一阵苦笑,看了看爸妈,爸妈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婶子身体不恢复好,我是不会走的,一定不会走的,赶也不会走,等婶子身体好了,不用说我也会自动离开。”芸儿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爸妈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复杂,甚至还有几分尴尬。
我对爸妈说:“爸,妈,那我走了。”
爸妈点点头。
芸儿说:“我和你一起去明州。我要顺便进城去买些东西。而且,我也正好开车送你。”
我一怔,接着点了点头。
出门上车的时候,超市门口的那个林雅如的部下正站在门口晒太阳,眼睛不停往这边看。
芸儿看了看他,冲他一招手:“喂——伙计,拿一条中华烟过来!”
他忙进去拿了一条中华烟颠颠地跑过来,递给芸儿。
芸儿接过去,看着他:“要钱不?”
他一时有些发愣,看看我,又看看芸儿:“这个,这个……”
芸儿一指我,然后对他说:“烟是给他抽的,问你呢,要不要钱?”
他忙说:“不要钱,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这买卖岂不是亏了?你做亏本的买卖怎么能开店呢?”芸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他又愣了,忙说,“那……要钱,要钱。”
“刚说了不要钱,怎么又要钱呢?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