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斐济莫阿拉岛和玛高岛中轴连线某处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白人绅士身穿黑色燕尾服,带领着两位随从站姿笔挺地等在码头边上。
他名叫范托夫,是这座私人岛屿刚刚上任的一位荷兰籍管家。平常的职责是于雇主不在时打理岛上的庄园和对外开放并经营滨海度假村;而当雇主前来休假时,则全面关闭岛屿专心服务雇主、让雇主们尽情享受一段完美的悠闲时光。
根据已经退休的上一任管家列文先生交接给他的工作日志,范托夫很快了解了自己新雇主的详细情况:一位华裔女主人,和她不止一位的丈夫们——这样的组合虽然不至于绝无仅有,但也足够算得上罕见和另类,不过范托夫毕竟是tiba(国际管家学院)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管家之一,顶尖的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令他从不在意雇主们的行为有多么惊世骇俗,只是一门心思服务雇主、竭尽全力让他们感到舒心愉快。
比如此刻,即便不清楚男主人到达的准确时刻,范托夫还是早早地前来迎接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天际飞来一架小型水上客机。
客机在空中盘旋数圈后徐徐下落,着水滑行的时候,下摆处的浮筒在海面上溅起两道长长的波浪。随后,飞机逐渐靠岸,稳稳地停在了码头。
舱门打开,一位丰神俊逸的青年绅士从里面走了出来,顺着舷梯款步登上了栈道铺板。
范托夫连忙迎了上去:“傅先生,欢迎您来,旅途辛苦了。”
傅意泽向他微微颔首致意,将行李交付给随从。
“夫人到了吗?”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加长宾利,他问范托夫。
“是的。”范托夫恭敬地回答,“夫人和聂先生昨天傍晚抵达了庄园,用餐过后就一同回了房,现在应该还在倒时差‘休息’。”
一段短短的回复信息量却不小。
聂先生?
傅意泽听完后有一瞬间的茫然,等反应过来管家的暗示,他英俊的脸上顿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这是第几次了?自己和绮瞳约好的二人世界,聂皓希又不请自来地半路搅局!明明每次那家伙和绮瞳在一起的时间,自己从来没有不识趣地打扰过他们!
傅意泽伤脑筋地揉着太阳穴,好半天都没有想说话的欲望。
一旁的范托夫也不多言,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放空自我。
据前任管家的记录:所有男主人通常是约好采用‘一对一’的方式来陪伴女主人的,时限一般为2-3个月左右,具体长短由双方的忙碌程度决定。
不过,日志同样提到:聂皓希聂先生一向不太愿意遵守这条所谓的‘约定’,在不属于他的时限内,光记录在案的‘违约’行为就已经不下5次!
对此范托夫不打算过多评论,毕竟,这类男主人之间争风吃醋的问题完全不在他可以管辖的职权范围内啊!
一路无话,半小时后,两人到达了记在林绮瞳名下的一座城堡庄园。
从正厅沙龙的主楼梯登上回廊,傅意泽居高临下地环顾四周,堡内除了工作的佣人,果然看不见聂皓希和林绮瞳的身影。
他正想询问范托夫这次的房间安排,忽然,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女佣推着餐车从走廊右侧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啊,傅先生?”
大概是没料到傅意泽会突然出现,女佣脱口惊呼了出来。
傅意泽颔首:“夫人在里面?”
他瞥了瞥餐车,上面盛放着使用完毕的碗碟,一共两套。
“呃……是的。”女佣答道。联想起卧室内才整理干净的某些少儿不宜的现场,她已经不年轻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尴尬,于是忙不迭地阖上房门,补充道:“不过,夫人刚刚吩咐了,她还想再‘睡’一会儿……”
对方动作太快,傅意泽没看清房内的景象。但是,里面传来的熟悉娇嗔,还有另一个男人宣示胜利般的愉悦笑声,显然说明:聂皓希知道他来了,正在故意向他‘炫耀’!
“那个,傅先生,您用过午餐了吗?我去为您摆饭?”见傅意泽注视着闭合的房门若有所思,女佣试图通过转移焦点来掩盖背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好的,有劳。”傅意泽笑了笑,很有度量地不去跟永远都那么幼稚的男人计较。
女佣如释重负。
……
用餐过后,傅意泽回到自己的房间。
泡了个热水澡解乏,眼看时间都到下午四点了,还是不见聂皓希有放人出来的意思。傅意泽失笑地摇摇头,从书架抽了本书,坐在温暖的壁炉前静静地阅读了起来。
……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傅意泽还没开口说‘请进’,门就从外面兀自打开,一道靓丽的影子闪了进来,带着沐浴后的香风小跑到他身后,俏皮地蒙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刻意压低的嗓音、不知从哪个帮佣那里学来的蹩脚斐济土语,傅意泽听了好笑。
“你是我最最聪明、美丽、温柔、体贴、善良、贤惠的老婆大人。”
放下读到一半的书本,傅意泽轻轻将眼前童心未泯的柔荑挪开,牵起那只戴着婚戒左手低头吻了吻。
“回答正确,奖励你!”
林绮瞳一个转身坐到傅意泽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大大地香了一口。
傅意泽收拢双臂把她揽入怀里,也回吻了吻她的脸颊:“‘忙’完了?聂皓希居然这么大方,肯放你到我这里来?”
林绮瞳闻言脸色一变,语气稍稍有些不自然:“他啊……他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了?”天都还没黑呢,这是体力太差、‘累’倒了?
傅意泽腹诽道。
林绮瞳支支吾吾:“我给他喝了点有助睡眠的茶……”
“……”
傅意泽知道林绮瞳从向景池那里搜刮来了不少‘好东西’,只是对聂皓希下药——
诧异之余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那么一丝对某人的同情以及对妻子‘过激’举动的淡淡谴责。
林绮瞳见状,马上义正辞严地辩白:“我这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他需要休息!”
开玩笑!从昨天半路截住她把她拖进房里开始,聂皓希那家伙就一直不眠不休地缠着她做爱,跟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照那架势,要是不动用点非常手段,她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下床好不好!
看她那副极度怨念的模样,傅意泽哭笑不得。
“他又欺负你了,嗯?”
骨节分明的大手状似无意地拉了拉她真丝睡袍的领口,香肩袒露,深深浅浅的吻痕果然从颈脖一路延伸到肉眼可见的每寸肌肤。
“你说呢?”别看这些男人平日里衣冠楚楚,一旦上了她的床,个个都是吃不饱的饿狼!就连眼前这只也有黑历史!
林绮瞳拍掉傅意泽不安分的手,把头撇向一边,迁怒般哼了哼。
看来的确是被‘欺负’狠了!
无辜躺枪的医生了然地想。
他大概能猜到聂皓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使尽手段抢在他前头把林绮瞳‘喂饱’,等她舒服够了也耗光了性致,自己这位现阶段的正牌丈夫自然就只能‘看得见吃不着’了……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可能一亲芳泽?
傅意泽在心里盘算了片刻,抚上林绮瞳的脸蛋,把她转了回来哄道:“傅太太消消气,那位聂先生向来风评不好,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听说你家傅先生脾气好又任劳任怨,打骂绝不还口还手,要不,你欺负欺负他来出出气?”
林绮瞳被他半自卖自夸的话逗乐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怎么个欺负法?”
傅意泽一笑,用腿间从一见到她就迅速膨胀的男性象征顶了顶她:“就像那位聂先生对你那样——”
林绮瞳眸光闪了闪。
臀下的傅意泽好硬、好热,可……说实在的,她现在其实并没有太多性趣……
谁叫聂皓希那坏人直到不久前都还在不眠不休地跟她‘运动’着呢?连恢复精力的‘圣贤期’,他都坚持用口和手继续取悦她。接连不断的高潮,令她在快乐过后身体变得十分疲乏,精神也很萎靡不振。虽说心理上因为‘小别胜新婚’挺想跟傅意泽温存温存,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些有心无力啊……
“呃,那个,对了,你刚刚在看什么书?”
避而不接傅意泽的话,林绮瞳顺手拿起被他放在桌面上的书,岔开话题道。
求欢不成,傅意泽有些失落。不过如果妻子真的不想做,他也不会勉强她就是了。
问话后的林绮瞳瞥了眼封面,是一本讨论父母如何与孩子沟通的书:“吉诺特的《孩子,把你的手给我》?怎么突然看起了这个?”
“随手拿来打发时间的。”傅意泽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嗅着她的体香,“不过,我想着世唯也渐渐长大了,我们做父母的多看看这类育儿书籍应该能得到不少启发。”
他并不是小世唯的亲生父亲,在日常的相处中难免会遇上一些不便和困惑,因此他才想到从书本中寻求一些专业的指导。
一提到自己的长子——聂世唯小朋友,林绮瞳瞬间以秒为单位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快四岁的男孩,乖巧的时候像个萌萌的小天使,可一旦‘熊’起来,那简直分分钟可以拆了房子!再加上继承了他亲爸的敏捷思维和伶牙俐齿,自己每次批评教育的困难程度,那是毫无疑问地开启了‘地狱模式’!说起来真的满满都是泪啊……
“还是女儿好!”悲从中来的年轻母亲忘记了自己转移话题的初衷,不自觉地感慨出声。
“那,我们生个女儿?”傅意泽心头一动,征求道。
从第一次生产之后林绮瞳就全身心地拼事业,婚后好几年都没考虑再要个孩子,夫妻间sex的时候也一直都在避孕。现在眼看着聂皓希的儿子越来越可爱(林绮瞳:???),向来都非常喜欢孩子的他也越来越渴望跟心爱的女人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无所谓。
“嗯?”生个女儿吗?
林绮瞳愣了愣,再次怀孕生子的问题她几乎没怎么想过。
看出她的犹豫,傅意泽自言自语般开始畅想:
“我们的女儿,最好长得像你,美美哒。我们可以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裙子,把她打扮成小公主一样。还可以跟她扮家家、和她一起弹琴一起画画一起烤蛋糕。晚上的时候,她会用甜甜糯糯的声音央求爸爸妈妈给她讲故事。你工作累了,她或许还会学着给你按摩……如果性格像我的话,应该会是个特别乖的孩子。我妈曾经说过,我小时候很听话,基本没让她操过心……”
“嗯……”很美好的画面啊,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林绮瞳拖长着尾音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见妻子有些意动,傅意泽再接再厉:“你不是一直觉得儿子太调皮吗?如果他们有了妹妹,说不定会产生当哥哥、做榜样的自觉,然后就逐渐变得懂事起来,我好几个发小包括效庭,都是这样的……”
傅医生摆事实讲道理,开始了洗脑攻势。说到最后,他甚至用上了美男计,将声音放至最柔,一边吻遍林绮瞳的发顶、额头、脸颊、耳朵,一边用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像触碰一件珍宝那样反复摩挲。
“可以吗,给我一个属于我们的爱的结晶吧?”
“……嗯。”
终于,被丈夫真诚的请求所打动,林绮瞳松了口。
傅意泽大喜过望,一个公主抱托着她‘倏’地站了起来。
“啊,你干嘛?”反应不及的林绮瞳惊得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去生女儿。”傅意泽认真地回答。
不等林绮瞳再开口,他直接吻上那张红唇,与她一齐滚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