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太过分了!虞清嘉这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都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生狐狸精的气,她内心天人jiāo战,最后一腔怒火都集中到虞文竣身上。有他这么当爹的吗?明明说好领回一个姬妾,结果竟然是男人?
这事如果说虞文竣毫不知情,虞清嘉是完全不信的。见鬼的不知情!现在再回想,虞文竣含糊奇怪的态度,突然塞给她的课程,也都有了解释。
虞清嘉越想越气,尤其是她想到自己干下的那些蠢事,比如拉着狐狸精谈心,比如半夜抱着枕头来和狐狸精一起睡,还有她让狐狸精帮她拿月事带……虞清嘉光想想都觉得她不如死了算了。她又羞又愤,不舍得怨自己,就将火气都发到对面之人身上:“你为什么骗我?”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虞文竣。”
虞清嘉一噎,要不是虞文竣现在不在,她早跑过去找虞文竣算账去了。往家里领人就算了,领回来还骗她说是女子,这叫父亲该干的事吗?虞清嘉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许,慢慢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你为什么要扮作女子?阿父他为什么要帮着你一起隐瞒?”
其实很早的时候虞清嘉就感到奇怪了。不能怨她起疑,实在是虞文竣像是被什么人下降头一样,不光品味突然改变,连行为也一反常态,格外纵容慕容檐。在广陵那几个月,虞文竣又是请老师又是放权,丝毫不像是男人对待姬妾,反而像是对待世jiāo子侄。
慕容檐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问:“虞文竣和你怎么说?”
“阿父他什么也没说啊,他只说领回来一个新人,让我和你好好相处。”
其实虞文竣的原话是“以长辈之礼相待”,虞清嘉当日心里窝火,话只听了个大概,现在经过自己加工后再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道。慕容檐眼中若有所思,原来虞清嘉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好糊弄了。
虞清嘉并不知道短短片刻,面前这个人已经将她的底细摸清,并且现场编了套说辞出来。慕容檐说:“此事说来话长,我祖籍冀州,父亲本是冀州一名守关将领,却在几年前意外在军中染病死去。我上无长兄,故而由叔父代为执掌官印。叔父对我和寡母极好,我亦真心敬重叔父,可是没想到去年我的母亲突然得急病死了,临死前告诉我小心叔父。我渐渐起疑,暗地里探查,才知道我父亲之死是叔父所为,连我母亲也是发现了证据,故被叔父du死。我调查真相的动作被叔父发现,叔父面上慈和实际上却动了杀机,我只能仓促逃离。经逢家变,不得已隐名埋名,后来正好遇到了虞文竣。虞太守和家父曾有旧jiāo,他听闻我的事后十分叹息,故而悄悄将我接到广陵。”
虞清嘉本来怒气冲冲,可是听到慕容檐的身世,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她没想到慕容檐还有这样一段悲伤的往事,狐狸精本就在经历丧亲之痛,甚至不得不男扮女装,她竟然还对着他发火,实在太不应该了。虞清嘉语气变软,细细道:“我不是在盘问你……我只是感到奇怪……”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现在还和朝廷重臣的命案牵扯起来,你心生防备是应该的。等今夜事情消停,我便循机出城,绝不会留在这里连累你。”
虞清嘉一下子着急了,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父亲将你带回来,那必有他的道理,我刚才就是胡乱发脾气,并不是真的针对你。再说我方才帮你骗走了颍川王,在官府那里已经成了帮凶,反正骗一次也是骗,骗一千次也是骗,你安心留下来就好了,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慕容檐心想虞文竣是怎么养的女儿,怎么能如此天真愚蠢,他随便说些示弱的话就被他牵着走了。慕容檐方才所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好容易骗过了慕容栩的耳目,此后虞家便是安全的,慕容檐怎么可能放弃现成的保护伞?也就只有虞清嘉,天真懵懂,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才会当真相信他会为了不连累别人而离开。
真是可笑,他哪有这么多良心。
虞清嘉觉得慕容檐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她以为自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