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都是折磨。虞清嘉又慢悠悠试了几次温度，好容易说出“现在差不多了”，柳流苏立刻将yào碗扔在丫鬟手中。

    柳流苏的动作有些急，都有好些yào溅出来，泼在了小丫鬟手上。丫鬟手抖了一下，险险接住yào碗。yào险些洒掉，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由诧异地朝柳流苏看来。

    柳流苏被众人的目光看得非常尴尬，她暗暗埋怨自己方才太急切了，连忙补救：“我手上没力气，刚才怕把yào洒了，才想着暂且jiāo给婢女倒手。你没被烫着吗？”

    柳流苏殷勤地问候丫鬟，丫鬟低头，小声说没有。柳流苏作势长舒了口气，忍着胀痛的手指从丫鬟手中接过yào碗，舀起一勺亲自尝了一口，之后将yào汁搅拌匀，盛起一整勺，在碗壁上轻手轻脚地刮去残余yào汁。

    柳流苏这一番姿态极其细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流苏是虞老君的孙媳fu，谁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柳流苏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旁边一个婆子赞道：“柳娘子真是细心，这份耐心，恐怕嫡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nǎi嬷嬷面带得意，接道：“我们家娘子在家中就是如此，先是衣不解带地伺候老夫人，老夫人去世后，夫人又病倒了，上上下下都是我们娘子cāo持，街坊邻居谁不称赞我们娘子孝顺？”

    之前那个婆子的话让虞清雅不太舒服，什么叫嫡亲的孙女也不过如此？捧柳流苏就算了，哪里来的脸踩虞家众姑娘？不过大事当头，虞清雅忍住气，没有计较这些，而是说：“原来表姨不仅人美心善，还秀外慧中，极其纯孝。若能娶了表姨做媳fu，当真是家宅之福呢。”

    柳流苏一直浅笑着听众人赞美，听到虞清雅的话，她嗔了一句：“四娘又在打趣我。”

    这话虽是推辞，看柳流苏的神色却受用的很。她飞快地瞥了虞老君一眼，随后将勺子端起，放在唇边细细吹了吹，才稳稳当当端给虞老君：“老君，请喝yào。”

    柳流苏的nǎi嬷嬷一派自豪之色，yào勺递到一半，旁边猛不防chā入一个声音：“柳表姨，你刚才用勺子尝了一口，现在都不换勺子吗？”

    柳流苏胳膊顿时僵硬，手中的勺子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虞清嘉站在一边，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这毕竟是入口的yào物，你尝了一口，再喂给老君，这不好吧？”

    白蓉今日跟着虞清嘉出门，她是经过宫廷和特务训练的侍女，可是这一刻她也险些没忍住笑。虞老君低头朝yào碗看了一眼，脸色也有些变了。柳流苏极为尴尬，慌忙直起身赔罪。虞家众婢女们看到柳流苏现在的动作，再想起她nǎi嬷嬷刚才放下的大话，心中都替她尴尬。

    虞清嘉悠哉悠哉一句话就让柳流苏无地自容，尴尬扑面而来。就连虞清雅也看不过去了，深感丢人。柳流苏指头烫得通红，最后没能刷到虞老君的好感，还得连连赔罪。虞老君虽然神色淡淡地说没什么，可是态度也算不上多好。

    柳流苏自讨没趣，再也不好意思上前侍疾。她尴尬地退到一边，脸都臊红了。虞文竣进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察觉到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虞老君看到虞文竣进来，态度一下子好转，完全不是刚才对着女眷爱答不理的样子，虞文竣没有时间多想女眷的奇怪之处，先躬身给虞老君请安。

    女眷们都识趣地给虞文竣让开地方，虞老君精神振奋许多，甚至还挣扎着半坐起来，询问虞文竣这几日起居。虞文竣一一回复，显然有虞文竣在，虞老君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他们二人说话，其他女眷都静静坐在一边看着。

    柳流苏借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打量虞文竣。昨日只是笼统一眼，今日细看才发现虞文竣容貌出众，举止风雅，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潇洒儒雅的名士风度，远非年轻的毛头小子能比。柳流苏越看越满意，当然，她更满意虞文竣的家世。大族虞家的唯一继承人，虽然兼祧两房，但是同样意味着他名下有两房财产，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儿子。

    在这些优点下，虞文竣略有些大的年龄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虞文竣虽然人到中年，可是整